颈上还缠着半截红绳,像条毒蛇盘踞,死都不松口。
远处,皇陵方向传来一声沉闷钟响,震得地皮微颤。
我抹了把脸,把锈剑重新捡起来,拄着站直。
“你说得对。”我对着空气说,“这确实只是开始。”
我弯腰,将苏红袖轻轻放在阵边干燥的石台上,顺手把半块桃酥塞回她手里。
“你睡你的,我打我的。”我说,“当铺掌柜最讲究一码归一码——你欠我的梦,等你醒了再还。”
我拎剑走向阵心,脚下踩碎一片焦边桃花瓣。
五芒星阵虽已倒转,但地脉深处仍有异动,像有东西在底下翻身。我蹲下,手指蘸血,在阵眼中央补最后一道归墟禁纹。
血线刚画完,玉坠突然一跳。
我回头。
苏红袖的手指动了动,桃酥掉了。
她嘴唇微张,吐出两个字:
“小心。”
我刚想问她小心什么,眼角余光却瞥见——
那半截红绳,正缓缓蠕动,像活过来一般,顺着她脖颈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