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知道不是。
指尖还在抖,嘴里全是血味。我低头看掌心,焦黑账本上那个“归”字已经消失,只剩烫穿的孔洞,形状像一把倒挂的钥匙。
屋顶破洞外,月亮被云遮了大半。一滴水落下来,砸在我眉心,凉得刺骨。
我抬手抹了把脸,才发现那是汗,混着血,还有点咸。
柜台角落,算盘静静躺着,一颗珠子卡在框外,悬而不落。
我盯着它看了三秒,伸手去拨。
珠子刚碰到指尖,突然“啪”地弹起,撞上房梁又跌回桌面,滚了两圈,停在“千”字位上。
与此同时,鼻腔深处泛起一丝甜腥。
刚才那团黑雾,终究还是进了呼吸。
我抬手摸了摸左耳铜钱,它不再发烫,反而冰凉,像刚从雪地里捡回来。
门外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猛地抬头,盯着门口。
门没开,影子也没投进来。
可那脚步声,分明是司徒明每天早晨来敲柜台的节奏——三轻,两重,一共七下。
我屏住呼吸。
第七下落定时,肩上那柄锈剑,又开始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