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洞飞了出去,只留下一片白瓣悠悠飘下,落进井口,转眼被寒气吞没。
屋里安静了。
算珠一颗颗落地,叮叮当当,像打烊收摊。账本烧剩半页,飘回桌面,焦黑边缘写着两个歪字:“等等”。
我站着没动。
赵无锋扶着墙站起来,黑甲上有几处灼痕,像是被算珠擦过,皮肉微微发焦。他看看我,又看看井口,终于说出一句话:“你这哪是当铺?分明是座阵。”
“本来就是。”我甩了甩手,朱砂染得指节通红,“你以为我天天记账是为了赚钱?那是镇压地脉的每日功课。”
他张了张嘴,还想问什么,却被我抬手止住。
“别说了。”我抬头看向屋顶破洞。
风灌进来,冷得刺骨。
就在那一刹那,我听见极轻的一声铃响——不是苏红袖那种清脆的铜铃,而是钝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贴着耳朵摇了一下。
紧接着,屋顶阴影里,一块瓦片无声滑落,砸在地上碎成三瓣。
我握紧剩下的半本账册,肩上的锈剑突然变得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