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穿着说书先生的青衫,右手晃着一串铜铃。
我没动。
他也没动。
雨还在下,可庙里干得像旱了三年。
他抬起手,把那枚铜钱轻轻放在供桌上,说:“你算得清账,可算得清命?”
我盯着那枚钱,忽然笑了。
“你搞错了。”
我伸手按住剑鞘,缓缓抽出三寸。
锈铁摩擦的声音在庙里回荡。
“我不是掌柜的。”
“我是收账的。”
剑光一闪,供桌从中裂开,铜钱被削成两半,一半落地,一半还在空中。
那影子往后退了半步,泥像残骸簌簌抖动。
我往前踏一步,剑尖指向他眉心。
他笑了。
我也笑了。
门外,一只蛤蟆蹦了进来,肚皮上的“福”字变成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