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安陵容便约上了齐妃、襄嫔和余莺儿,一同前往翊坤宫探望华妃。
她这么做,也是不想让雍正觉得自己和华妃走得太近,免得惹来不必要的猜忌。
所以即便是到了翊坤宫内,众人也只略坐了坐,再聊了些养孩子的家常。
而华妃也并非是那种嘴上挂着“感激”
的人,再看到昭妃带着这么多人一同前来,便是她再没头脑,
也能想明白其中的一些事,于是场面也就变成了不冷不热的恭喜,倒也算是恰到好处。
小聚片刻后,众人便也都一同告辞。
临走前,安陵容还特意让人留下了些实用的补品,既表达了心意,又不至于显得太过亲密。
而这一切,自然也都传到了雍正的耳中。
眼见华妃平安生下公主,年羹尧回京后又经太医诊治,也确实落了病根,往后也再没法领兵打仗,
他便也把晋升华妃位分的事给提上了日程。
而安陵容那边,他原本也想一并提拔,可转念一想,无论对内论资历、对外论家世,还有安陵容眼下的功绩,
都撑不起她那与世兰平起平坐的位分——尤其是年羹尧为朝廷征战落下残疾,这份功劳,是如何也比不了的。
若他硬要给安陵容抬位分,怕是会招来满宫人的怨妒。
他知道,这后宫向来是柿子挑软的捏,而他要的是后宫维持平衡,可不是让众人因不服气,暗地里闹得鸡飞狗跳。
这般思忖着,雍正便只能暂时压下了给安陵容晋位的念头,只先让人拟好对华妃的晋封华贵妃的旨意,
打算过等瑾瑶满月宴时,再行颁布下去。
而安陵容又不傻,自然也从雍正这些时日的言谈间听出了一些苗头,不过她对华妃的晋位也早就有所准备。
虽说没能被封为贵妃,心里难免有些可惜,但理智告诉她,现在同华妃一起晋封也真不是时候。
还有太后大年初一说她“产育有功”
,那也不过是在搅浑水罢了,谁当真谁可就输了。
更何况安陵容早从旁处听闻,年羹尧那边怕是真出了状况,再看华妃,大年初一子时诞下公主,简直是buff叠满
这要福气有福气,要功劳有功劳,谁能同她比肩?这时候她要是敢往前凑、争位分,纯纯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这日雍正到永寿宫用过晚膳,两人在寝殿内下着棋,却见雍正语带着斟酌的开口:“容儿,朕打算封华妃为贵妃。”
倒是没想到,雍正居然直接把打算说与她听,她略一沉吟,做思考之态,接着才点头道:
“华妃资历够了,她无子无女时便已是妃位,如今又诞下了公主,被皇上您晋封为贵妃,也是合情合理的。”
说到这儿,她似笑非笑地看了雍正一眼:“只是皇上,可不要有了公主,就忘了咱们的六阿哥。”
雍正被她逗笑了,也跟着道:“自然不会,都是朕的骨肉。
若说更疼,朕其实更疼咱们的弘曦。
只是华妃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个女儿,朕自然也要多疼爱些,不然也不会一出生就封为固伦公主。”
“都是皇上的孩子,皇上又怎能不疼?只是多一点或者少一点罢了,这点臣妾倒是能理解。
只是
皇上若封华妃为贵妃,可不要让华妃欺负了臣妾。”
雍正听罢,却是打趣道:“就你这口才,她能欺负得了你?况且你对她可是有大恩。”
说到这儿,他也跟着感慨:“这满宫上下就你心最正。
当日也就你想着华妃,不然朕看她那一胎,倒也真是凶险。”
还有一句话雍正没说出口——尤其是在皇后的对比下。
那日华妃出事,他也不是没留意宜修的表情,那可真是无动于衷到,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虽说他早知这二人不对付,可亲眼见了那般模样,心里也是拔凉拔凉的。
要是他这想法被眼前的安陵容听见,她八成会在心里啐他一口:那俩本就是生死仇敌,
宜修不亲自下手害上一场就已经给你面子了,还指望她为华妃如何?
任谁三百六十五天天天被人骑在脖颈上羞辱能乐意,也就雍正还想着妻妾和睦,呸!
想得倒挺美。
“这话臣妾可不敢接。”
安陵容听罢却是笑着按了按棋子,语气里带着几分坦诚,
“真要说来,也是因果轮回,种善因得善果罢了。
那日送去的参膏,原就是华妃在臣妾怀孕时所赠——
若不是她当初那般大方,臣妾又哪有本事一下子拿出那么些人参来熬膏?”
雍正听了,却故意挑眉逗她:“哦?照容儿的意思,是嫌弃朕给你的补品不够多、不够好?”
“皇上就会多想!”
安陵容嗔了一句,又实话实说道,
“不过华妃的手缝也确实够大,当初那人参都是按斤送的,换了旁人,哪舍得这般大方?”
“她向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