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形下,多说无益,唯有先低头认错。
况且她和甄嬛如今正得宠,想着就算受罚,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可这一次,她却彻底失算了。
华妃岂会轻易放过这个打压她们的绝佳时机?只见她嘴角一勾,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不屑。
“哼,说得倒轻巧,现在知道怕了?想熟读宫规就了事?晚了!
你们如此肆意妄为,若不重重惩戒,往后这后宫还不得乱成一锅粥?本宫今日定要让你们刻骨铭心!”
说罢,华妃昂看向皇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开口道:“皇后娘娘,臣妾以为,她二人三番五次触犯宫规,定是身边伺候之人教导无方。
只是她们身为宫妃,不便重罚,可那些奴才难辞其咎。
依臣妾看,不妨把甄嬛和沈眉庄的贴身婢女全部拖出去杖毙,也好让底下的奴才们清楚,主子犯错,他们该是怎样的下场!”
说罢,华妃转头看向皇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皇后娘娘,您看如何?”
甄嬛和沈眉庄听到此话,简直吓得亡魂皆冒。
她们两人身边的,无论是沈眉庄身边的采月采星,还是甄嬛身边的浣碧流珠,都可以说是她们身边最重要的人之一。
不只是她们的心腹,也是她们的伙伴,是她们在后宫中的依靠之一。
按华妃这么说,全部打死,那他二人今后在宫中也将暗无天日了,所以绝不能让这种事情生。
甄嬛强压着内心的惊惶,福身行礼,声音微微颤却又努力保持镇定:“华妃娘娘,此事皆由嫔妾而起,与嫔妾的两个婢女无关,且她们跟随臣妾多年,一向忠心耿耿,此次确实是臣妾之过,才酿下今日之祸,还望娘娘法外开恩”
沈眉庄也赶忙跪下,急切说道:“华妃娘娘,婢仆虽下贱,却也是性命一条,况且此事主要过错在我与莞贵人,若因我们的过错而让她们丢了性命,实在不公。
求娘娘收回成命,若要罚,便罚臣妾等,臣妾甘愿受罚。”
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恳切,额头已微微沁出冷汗,深知此刻每一句话都关乎着采月采星的生死。
其实华妃也就是拿话吓一吓甄嬛跟沈眉庄,她心里门儿清,这事错压根不在她们的婢女身上,甚至她也明白,甄嬛那边完全可以把过错一股脑儿都推到崔槿汐身上。
她这么做,无非是向来瞧不上皇后那副假慈悲的模样,借这机会出口恶气,过过嘴瘾罢了。
看着甄嬛和沈眉庄惊慌失措的样子,华妃心里那叫一个畅快,面上却还端着,故意拿腔拿调地拿捏着,享受着这短暂的掌控感,仿佛这样就能把这些日子被甄嬛夺宠的憋屈都泄出来。
皇后听到此处,心里门儿清,众人都眼巴巴地等着她定夺此事。
涉及甄嬛和沈眉庄这两位正得雍正宠爱的妃嫔,她明白处罚不能过重,毕竟二人风头正盛,可她打心底里厌恶这两人,尤其是今日甄嬛被曝出曾打听自己庶女出身之事,更是火上浇油。
她暗自思忖,既不能轻易放过,又得拿捏好分寸,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在权衡利弊,思索着如何既出了这口恶气,又不致引起雍正的不满。
她目光扫向敬嫔,只见敬嫔低着头,丝毫没有为沈眉庄求情的意思,心里便明白了,沈眉庄平日不敬主位,从不前往给敬嫔请安,这梁子早就结下了,此刻即使宜修想轻罚她们都没有人给一个台阶。
她脑内思绪千回百转,嘴上却没耽搁,紧接着说道:“此间事情本宫已全然清楚。
莞贵人,虽说是掌事宫女与领太监蓄意逢迎,引得你入住碎玉轩主殿,事出有因,但你在宫规方面多有欠缺,且屡有过错,本宫身为六宫之主,断不能坐视不理,理当予以惩戒。
现罚你在碎玉轩禁足一个月,抄写宫规一百遍好好反省己过。
念你如今身为有封号的贵人,与嫔位仅一线之隔,碎玉轩主殿便允你继续住着,往后你务必谨言慎行,莫要再犯此类错误。
至于碎玉轩掌事宫女崔槿汐,身为下人,却不遵规矩,肆意妄为,致使主仆一同犯错,实在可恶。
责令打二十大板,撵出碎玉轩,即刻送往浣衣局,让她在那好好吃苦,学学规矩。
碎玉轩领太监同样难辞其咎,也打二十大板,再退回内务府留用,何时学好规矩,何时再另行落。”
“至于沈贵人,此番对主位多番不敬,行径实在不当。
经此一事,你已全然不适合再于咸福宫居住。
本宫便责令你即刻搬入储秀宫。”
说着,目光看向欣常在:“欣常在,既然沈贵人搬入储秀宫,那东配殿便需你给她腾挪一下,你就住在西配殿吧。”
沈贵人,此后你与欣常在一同居住,往后行事,定要谨言慎行,将宫规时刻铭记于心,莫要再生纰漏。
此外,罚你禁足一个月,也抄写宫规百遍,以儆效尤。
望沈贵人能借此契机,深刻反思自身过错,痛改前非。
往后务必恪守本分,若再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