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阮清棠变得这么听话,乖乖喝了容忆敬的酒,容隐心里却没有任何快意。
他能感觉到,阮清棠话里显露出的失望。
他起身想要亲自送阮清棠回去休息,却被阮清棠直接拒绝了。
“王爷,今日是郡主的生辰宴,那么多宾客还等着你应酬呢。”
“妾身认得回去的路,自己走便好。”
容隐看了眼人声鼎沸的花厅,今日这场生日宴隆重,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在,终究是没有再坚持了。
“都把门打开吧,谁也不要拦着王妃了。”
阮清棠没有再看在座的任何人,轻飘飘地转身就走。
容思和容忆见状,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微笑。
酒里他们下的,是最烈性的媚药。
就算只喝了一点点,都足以让人神志不清,沦为欲望的奴隶。
他们就是要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彻底毁了阮清棠!
容忆起身,向容隐告退。
“父王,孩儿先去给姐姐拿礼物了。”
容思想了想,也决定跟上一起。
她想要亲眼看到阮清棠被五个脏男人折磨的惨状。
“父王,我去看看阿忆。”
姐弟俩同时离开了。
容隐看着阮清棠空荡的座位,和桌子上的半杯酒,心头泛起浓重的酸涩。
他有些自责,也有些恐慌。
刚刚他的态度确实是有些强硬了。
也不知阮清棠回了院子,会不会觉得委屈?
刚刚阮清棠离开的身影是那样干脆利落,就好像她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似的决绝。
容隐摇摇头,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他喝光了自己面前的酒,想压制心头这种奇怪的念头,又突然伸手拿过了阮清棠的酒杯。
他是个有洁癖的人,从来不和别人共用器物。
此时却鬼使神差地,把阮清棠剩的半杯酒给喝光了。
似乎这样做,他们两个的距离就能拉近一点儿了……
也许是酒劲上头,也许是察觉到了什么异常,容隐现在很想当面给阮清棠道个歉。
他叫来王府管事帮着暂时照顾一下宾客,自己则起身往阮清棠的院子走去。
国公夫人见状,在心里暗骂阮清棠狐媚,居然欲擒故纵把王爷给勾走了。
她赶紧示意阮冰兰快跟上,不能再让王爷被那个贱人抢走了。
谢清芝一直注意着主桌上的动静,此时见重要人物都走光了,自己也借口透气,偷偷跟在了容隐和阮冰兰的身后。
国公夫人留在宴席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阮清棠不是一直表现得很想和离吗?
自己也是以此为要挟,叫她撮合王爷和阮冰兰的。
可看现在阮清棠的样子,完全是有恃无恐了?
难道……
国公夫人赶紧叫下人拿过自己今日带着小匣子,打开一看,哪里还有那份和离书的踪影。
国公夫人暗骂一句。
“好你个阮清棠,一定是偷偷把和离书给毁了,不想和王爷和离了!”
“西域人就是这样狡猾!”
其实,国公夫人一直有一个秘密藏在心里多年了。
阮清棠根本就不是他们国公府的孩子。
在国公爷把阮清棠的娘带回中原据为己有之前,她就已经有了身孕了。
生下来的女儿,也根本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的野种。
国公爷喜新厌旧,再加上阮清棠的娘亲一直冷若冰霜,渐渐就任由她们母女自生自灭了。
是国公夫人看出了阮清棠的价值。
绝色的美女,可遇不可求。
好好养大,哪怕将来当个瘦马,给国公府铺前程也好。
没成想阮雪莲是个短命的,国公夫人没办法,只能先把阮清棠送进王府了。
除了不许她生孩子,国公夫人手里还有一个底牌。
那就是阮清棠的身世。
将来阮清棠要是敢背弃誓言霸占王府的话,国公夫人就会把她是个纯血西域人的事公布天下!
现在大晋和西域的局势紧张,到时候阮清棠直接被皇上下令斩了也并非不可能。
此时的阮清棠现在已经走出了花厅一段距离,正朝着大门外的方向走去。
马上她就要自由了。
原主带了五年的王府,她才带了三个多月,就已经受够了。
恨不得立刻飞出去才好。
她早就和容晏说过和离书的事情了,今日只要出了王府的大门,街上有容晏安排的马车在等着了,会把阮清棠安排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着入宫。
可阮清棠走着走着,突然感觉身体突然有了些异样感觉。
她的脚步虚浮,浑身软,隐隐有些踉跄。
更不对劲儿的是,她的脸颊正在迅红烫,浑身都是汗,几乎快要把身上的衣服浸湿了,身体的隐秘渐渐有了一丝凉意。
阮清棠立刻意识到了,刚刚容忆给她倒的那杯酒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