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沙乐儿看着手里的“杰作”
,也愣住了,随即不服气地皱起鼻子:“嘿!
这木头不听话!
肯定是品种问题!
查拉特,你的木头借我一块!”
查拉特忍着笑,从自己那堆挑选过的木料里挑出一块纹理均匀、软硬适中的递给她。
沙乐儿再次尝试,这次更谨慎了些,小刀小心翼翼地推进。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她雕出来的线条歪歪扭扭,深浅不一。
与其说是在雕刻飞机,不如说是在进行一场对木头的“酷刑”
。
她屏住呼吸,全神贯注,鼻尖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紫有几缕滑落下来,粘在脸颊上。
查拉特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她吸引。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专注的侧脸上跳跃。
勾勒出她挺翘的鼻梁和微微嘟起的、饱满的唇瓣。
那认真的、带着点笨拙的倔强模样,有种奇异的吸引力。
他看得有些出神,直到沙乐儿懊恼地“哎呀”
一声,小刀一滑,差点削到手指。
“小心!”
查拉特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人都像被细小的电流击中。
沙乐儿的手腕纤细却带着韧劲,皮肤温热,沾着一点木屑和汗意。
查拉特的手则因为长时间握刀和紧张而有些微凉和薄汗。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蝉鸣声、树叶的沙沙声、远处模糊的声响都退成了遥远的背景音。
只有彼此骤然加快的心跳,在寂静的树荫下清晰可闻。
查拉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耳根红得几乎要滴血,眼神慌乱地四处飘移:“对……对不起!
我……”
沙乐儿也罕见地愣了一下,脸上飞起两朵红霞,但她的恢复力显然比查拉特强得多。
她眨了眨眼,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清脆如银铃,打破了刚才那点暧昧的尴尬:“哈哈!
查拉特,你反应也太快了吧!
谢谢你啦!
不然本小姐漂亮的手指头就要挂彩了!”
她晃了晃手腕,大大咧咧地说,“看来我真不是这块料!
算了算了,不折磨木头……还有你,也省得你提心吊胆。”
她把那惨不忍睹的半块木头和小刀往旁边一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舒展的肢体在阳光下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热死啦!
查拉特,我们去凉快的地方吧!
我知道围墙外面有条小溪,水可清了!
还能摸到小鱼小虾!”
“围墙外面?”
查拉特有些犹豫。
虽然沙乐儿常来,但他自己从未主动踏出过庄园的界限。
那堵墙,不仅分隔了空间,也分隔了他认知中的“安全区”
和“未知”
。
“怕什么呀!”
沙乐儿看出他的顾虑,一把将他拉起来,“有我在呢!
保证把你全须全尾地带回来!
走啦走啦!”
她的手掌温热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牵引力。
查拉特被她拉着,跌跌撞撞地穿过一小片低矮的灌木丛,来到一处相对隐蔽的围墙根。
这里有几块松动的石头,显然是沙乐儿长期“进出”
的“专用通道”
。
沙乐儿动作麻利地先爬了上去,骑在墙头,朝他伸出手:“快上来!
我拉你!”
看着少女伸出的手和墙外那片葱茏的绿色,查拉特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忐忑,握住了那只手。
沙乐儿的手很有力,用力一提,查拉特借力蹬着石头,有些笨拙却也顺利地翻过了那道禁锢了他十几年的高墙。
墙外的世界扑面而来。
没有了庄园里修剪整齐的草坪和精心培育的花卉。
只有肆意生长的野草、低矮的灌木和远处连绵的田野。
空气似乎都更自由、更野性一些。
沙乐儿说的那条小溪就在不远处,在阳光下像一条流动的银带,反射着粼粼波光。
溪水淙淙,带来一阵清凉湿润的气息。
“快看!”
沙乐儿像只小鹿般轻盈地跑向溪边,蹲下身,用手掬起一捧清澈的溪水,猛地泼向还有些怔的查拉特。
“呀!”
冰凉的溪水瞬间驱散了查拉特身上最后一点暑气,也让他彻底回过神来。
他看着沙乐儿恶作剧得逞后得意洋洋的笑脸,心头那点犹豫彻底消散,也学着她的样子,捧起水回泼过去。
“哈哈!
反击无效!”
沙乐儿灵活地躲开,笑声在溪谷间回荡。
两人像两个孩子一样在浅浅的溪水边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