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帮你”
的嘴脸时。
那股想把那张精致得不像话、笑容完美得令人作呕的俊脸狠狠摁进地里,再用军靴碾上几脚的冲动。
按在地上碾上几脚都属于是比较控制自己的了,此时的丁无痕都想拿刀把那个脸割下来,看看能不能扛子弹!
就难以遏制地、火山喷般往上涌。
作为神州靖祸君,位高权重,肩负着无数人的期望与责任。
他必须将这口足以噎死人的恶气生生咽下去,哪怕噎得喉咙剧痛,五脏六腑都跟着抽搐。
冰水带来的那点可怜巴巴的清醒感没能持续多久。
当他眼角的余光,如同被磁石吸引般,再次扫过投影中那张依旧笑吟吟、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脸庞时。
那句憋在嗓子眼里、带着浓厚神州市井烟火气的终极粗口,终于还是冲破了理智的最后一道堤坝,清晰无比、掷地有声地砸在了整个死寂的板房里:
“你他妈的!
你爹没了!”
声音不高,甚至有些压抑后的沙哑,却像一颗投入深潭的巨石。
又像平地炸响的惊雷,瞬间将整个指挥所炸入了一种诡异的、落针可闻的死寂。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骤然稀落,几个年轻的玄机军技术员猛地低下头,肩膀可疑地、剧烈地耸动着。
牙齿死死咬住嘴唇内侧的软肉,拼命压制着那不合时宜、却又汹涌而来的笑意,脸憋得通红。
旁边一位须花白、资历颇深的老技术员正端着水杯喝水,闻言“噗”
地一声,半口水化作水雾喷在了面前的键盘上。
随即爆出惊天动地的呛咳,一边咳得撕心裂肺,一边慌乱地摆手,声音都变了调:“咳咳咳……呛、呛着了!
啥也没听到!
我啥也没看见!
干活!
都赶紧干活!
唉,你们别愣着啊,快动起来!”
旁边的一名年轻人见了,快点过来给他拍背顺气,生怕这位老古董因为一句话给当场呛死了。
这位老爷子他嘴上喊着“都别玩了”
,可事实上,从主教那令人压力山大的投影出现的那一刻起。
整个指挥所的所有人,神经都像拉满的弓弦,绷紧到了极致,根本没人敢有半分懈怠,空气中弥漫的只有高度紧张带来的窒息感。
角落里,那位正化身为人形计算机、十指在六块键盘上舞动出肉眼难辨残影的卡尔。
高敲击的动作也极其轻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顿了一瞬。
他眼角的余光如同闪电般飞快地扫过丁无痕那张黑如锅底、杀气腾腾的脸,又瞬间收回,心中不由得掀起了惊涛骇浪:“卧槽!
兄弟,你是真敢骂!
当着这老怪物的面直接问候他爹?
这波输出……拉满了!
真·猛士啊!”
一股难以言喻的敬佩以及一点点的幸灾乐祸涌上心头。
然而,让所有人,尤其是已经做好迎接狂风暴雨般反击准备的丁无痕大跌眼镜。
甚至感到一丝诡异寒意的是,投影中的主教听到这句极具侮辱性、足以让任何有血性的男人暴起杀人的诅咒。
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不仅没有丝毫动怒的迹象,反而,那慵懒而欠揍的笑容,像是被注入了额外的阳光。
变得更加灿烂夺目,甚至带上了一丝……不合时宜的怀念和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
卡尔在内心默默的补刀:“笑的跟个神经病一样”
“啊,说起我亲爱的父亲……”
主教用一种近乎咏叹的、带着悠远回忆感的语调开口,仿佛在讲述一个尘封已久的、与自己关系不大的睡前童话。
不知道的,还以为搁这唱歌剧。
语气轻松得让人头皮麻,“他确实早已不在人世了。
让我算算……”
他装模作样地屈起那几根捻着沙弗莱石的、骨节分明的手指。
翠绿的宝石在他指尖灵活地转动着,折射出冰冷的光,“距离我亲手送他去觐见我们那位伟大,且多半并不存在,的‘神明’,已经过去整整四百二十七个年头了。
至于他怎么死的嘛……”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带着一丝孩童分享秘密般的狡黠。
他轻轻抛起手中的沙弗莱石,翠绿的宝石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
又稳稳落回他温热的掌心,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轻柔,却带着一种能冻结骨髓骨髓、让灵魂都为之颤栗的平静:
“我的外号,想必无痕兄也有所耳闻——‘弑父者’,‘家族清洗者’,‘午夜花园的魔鬼’……这些小小的、充满想象力的称号,可都不是浪得虚名呢。
不过不是午夜花园的魔鬼,而是傍晚,客房里的魔鬼。”
他唇角微扬,仿佛在展示某种值得骄傲的勋章。
他抬起眼,那双绿宝石般的眸子穿透虚拟投影的阻隔,精准地、如同实质般“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