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重的杀气消散于无形。
围住阿武的几道身影立刻放松下来,为那人快步上前,一把扶住几乎要再次瘫软下去的阿武。
“我是影七大人麾下,代号灰烬。”
那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奉大人之命前来接应。
兄弟,辛苦了!
情况如何?林墨队长人呢?”
听到影七的名字,阿武最后一丝警惕终于放下。
他反手紧紧抓住灰烬的手臂,声音因脱力和激动而嘶哑不堪:“快快禀报大人东西东西拿到了!”
他看着灰烬的眼睛,艰难地起身:“队长和其他兄弟为了掩护我他们把把自己当诱饵,引开了镇南军现在恐怕”
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然明了。
灰烬及其他人闻言,神色瞬间变得无比肃穆。
他们立刻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也明白了林墨等人做出的牺牲。
“明白了。”
灰烬重重点头,语气斩钉截铁,“你的任务完成了!
剩下的就交给我们!”
他打了个手势,两名队员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搀扶起几乎无法站立的阿武。
“我们必须以最快度离开这里!
赵武的镇南军虽然被林墨队长吸引了大部分,但外围依然有巡逻队。
向预定的接应点出。”
灰烬警惕的扫视着四周,快说道。
一行人没有丝毫耽搁,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没入黑暗之中,但度极快。
他们扶着阿武,沿着一条偏僻小道快移动,很快便与跟外围接应的马车汇合。
登上马车的那一刻,阿武回头望了一眼那片依旧被烽火和喊杀声隐约笼罩的山林,眼神中充满了悲怆和决绝。
他知道,林墨队长和兄弟们定是凶多吉少,但他们用生命换来的东西,必将成为刺向大楚心脏最锋利的一把匕。
马车迅启动,朝着帝京的方向疾驰而去。
这份密报,必须送到能让它挥最大威力的地方。
另一边的楚都,原本在朝廷布‘罪己诏’和‘剿灭五毒邪教’的圣旨后,稍显安定的人心,近日又诡异地波澜再起。
茶楼、酒肆、坊间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各种流言如同无形的毒雾,迅蔓延开来,比官府的告示传播的还快,还广。
“听说了吗?陛下已经派镇南军前往剿灭五毒教了,连带着好几个苗寨都给平了!
血流成河啊!”
一个货郎压低声音对着熟客说道,脸上带着一丝恐惧。
“嘘!
小声点!
我也听南边来的行商说了,赵武将军下手狠着呢,说是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好多普通苗民都遭了殃!”
熟客左右看了看,同样低声回应,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另一处,几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聚在一起,忧心忡忡。
“此事恐怕并非空穴来风。
家父在衙门内也有些关系,隐约听到一些风声,说传回来的一些奏报对苗民伤亡语焉不详,只怕是”
一个书生摇头叹息。
“若真是如此,岂非不仁?五毒教虽邪,但苗民何其无辜?陛下此举,恐失南境民心啊!”
另一人接口道,语气中充满了忧虑。
更有甚者,流言开始朝着更危险的方向演变。
“我看呐,没那么简单!”
一个老者捋着胡须,目光闪烁,“怕是杀人灭口哦。
淮河赌约输了,又被大秦爆出如此丑闻,这才着急把知情人清理干净吧!”
“啊?若真如此,那也太”
这些流言有鼻子有眼,细节丰富,由不得人不信。
如同种子一般,落入本就对朝廷抱有怀疑的百姓里面,迅生根芽。
皇宫内,楚帝听着密探报上来的市井流言,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跳。
“砰!”
他猛地一掌拍在御案上,震得笔架乱颤。
“荒谬!
无耻!”
楚帝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定是大秦!
定然是那萧家小儿!
竟用如此下作手段。”
这种突然有针对性、有组织、传播迅猛的舆论攻势,绝非民间自而成,背后必然有大秦影卫的影子!
这是想在道义上彻底将他打垮,让大楚从内部乱起来!
“查!
给朕严查!
凡是散播谣言者,抓!
重重治罪!”
楚帝厉声下令,声音因愤怒而有些尖锐。
一旁的老宦官却战战兢兢地提醒:“陛下!
此时若大兴牢狱,恐怕恐怕更会显得欲盖弥彰,坐实了流言啊。
而且,法不责众,如今传言甚广,难以尽数抓捕”
楚帝闻言,猛地噎住,一口气堵在胸口,脸色更加难看。
他知道老宦官说的有理,暴力压制流言,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