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侧城墙的喊杀声已压过正面攻城的喧嚣,秦兵的长刀映着阳光,在楚兵的脖颈处划过一道道血线。
陈烈见穆远山还僵立在城头,战袍被血浸透成深褐色,连花白的鬓上都沾着血渍,急得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元帅,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穆远山的目光还锁在西侧那里,赵云的银枪挑飞最后一面楚军旗帜,黑色的大秦战旗插在垛口上猎猎作响。
城头的楚兵被秦军压制着,惨叫声此起彼伏。
直到他的亲卫扑上来,架着他的胳膊向后拖,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放开我!”
穆远山挣扎着,佩剑在城砖上划出刺耳的火花,“我是大楚元帅,岂能临阵脱逃!”
“您是大楚柱石,岂能白白在此送死!
留得青山在,才能为弟兄们报仇!”
陈烈红着眼,从腰间拔出短刀,转身对亲卫嘶吼,“带元帅撤!
其余人同元帅撤离鼎武关!
记住,若元帅少一根头,我斩了你们!”
说罢,他抄起一面残破的楚军战旗,朝着西侧城墙冲去。
那里还有数百楚兵在苦苦支撑,他必须守到最后,为大楚保留最后的火种!
亲卫不敢耽搁,架着穆远山踉跄后退。
城头上的混乱已到极致,双方士兵都杀红了眼,有人直接抱着敌人就跳下城墙。
热油泼洒的滋滋声,兵刃碰撞的铿锵声,混着濒死者的哀嚎,织成了一张绝望的网,将整个城头笼罩。
就在此时,“轰隆”
一声巨响震得城墙抖。
城门在冲车的撞击下终于轰然倒塌,木屑飞溅,露出城外黑压压的秦军。
白起勒马立于阵前,玄色战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手中长剑一指:“关羽、马,领骑兵杀进去!”
秦军铁骑的马蹄声震得大地震颤,眼看就要冲入关内,穆远山闭上双眼,心中只剩绝望:“快,让后军列阵,准备巷战!”
“杀!”
震天的呐喊突然从后方传来,烟尘中,一面绣着‘楚’字的红色大旗疾驰而来——是第一军团骑兵。
司徒无恨勒马立于城中,看着倒塌的城门和即将冲入的秦军铁骑,眼神一厉:“第一大队,随我反冲锋!
把秦军赶出去!
其余人,护着穆元帅,掩护主力撤离!”
一万楚骑如离弦之箭,挺着长矛冲向城外。
为的司徒无恨手持长戟,一戟刺穿最前排秦兵的胸膛,身后的骑兵紧随其后,长矛组成枪阵如钢铁洪流。
秦军没想到会遭遇反冲锋,一时间被冲的连连后退。
他们硬生生将即将冲入城门的秦军逼了回去!
“是楚骑!”
秦军阵中响起惊呼,白起没想到第一军团来得如此之快,眉头微蹙:“让关羽、马率骑兵缠住他们!
许褚,领虎卫营冲进去,将这群骑兵后路截断!”
关羽、马二人领着骑兵开始从两侧散开,将楚骑放入秦军阵中合围。
双方在城外展开惨烈厮杀,人马倒下的声音不绝于耳。
许褚趁机领着虎卫营结成盾阵,与城门处的楚军混战一团,但彻底将楚骑后路截断。
此时,西侧城墙的陈烈已经战至最后一人,他浑身是伤,拄着断刀跪在地上,看着赵云的银枪指向自己,突然仰天大笑:“楚地未亡!
我在九泉之下,等着看你们秦狗的下场!”
笑声未落,银枪已刺穿他的胸膛。
赵云收回长枪,看上城墙上的混战,对身边的张飞道:“我去城门支援许褚,三哥与黄老将军清理城墙上的楚军。”
城外的厮杀已经进入白热化。
双方铁骑尸体堆积如山,鲜血顺着地面裂缝汇成了一条红色的小溪。
赵云领着数百人正从楼道朝城门处疾行,他们要接应城门处的虎卫营,彻底打通城门。
穆远山看着奋勇厮杀的骑兵,眼眶泛红。
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他挣脱亲兵的搀扶,高声下令:“传我将令!
主力即刻撤离,步兵断后,务必在半个时辰内撤出鼎武关!
高威,领五千精锐顶住城门口,随时接应无恨骑兵!”
楚军主力闻声而动,尽管他们心中并不想撤,却还是在军令下迅集结。
伤兵被抬上马车,步兵列成方阵,随时准备断后阻拦秦军。
城门处,许褚的虎卫营正压着楚军打,赵云领着数百人从城内杀出,一时间城门处的楚军死伤惨重。
此时,高威领着五千人马开始朝着城门处集结,他挥舞着大刀,劈开一名秦军的头颅,喊道:“弟兄们,随我将秦狗打出去!”
一时间,竟将秦军冲锋的势头给死死挡住,还逼退了他们。
城外的反冲锋还在继续。
第一军团的骑兵被秦军分割数块,却依旧死死不让秦军前进一步。
司徒无恨的左臂被马一枪划过,鲜血顺着手臂流淌,却依旧挥舞着长戟,挡住秦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