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水的硝烟尚未散尽,庐江城内已是一片慌乱。
守军项猛站在城头,望着寿春方向冲天的火光,手指紧紧攥着城砖。
亲卫匆匆来报:“将军,寿春战报,关羽强攻寿春,水师大寨被袭。”
项猛脸色骤变。
寿春与庐江唇齿相依,寿春若破,庐江便是下一个目标。
他当机立断:“传我将令,点齐一万步骑,随我支援寿春!”
楚军行至两城之间的平原地带,前方突然响起震天的鼓声。
项猛勒马望去,只见平原前方出现黑压压的秦军,‘白’字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是白起!”
楚军中有人惊呼出声。
“快,防御!”
项猛当机立断下令道。
白起手中令旗一挥:“放箭!”
早已埋伏在两侧沟壑中的弓箭手同时起身,箭矢如乌云般遮天蔽日,朝着楚军阵中倾泄而下。
楚军猝不及防,阵型大乱,人马惨叫着倒下一片。
“中计了!”
项猛心头一凉,挥剑格挡开射来的箭矢,“撤退!
快撤回庐江!”
楚军慌忙调转马头,想要退回城中,却被两侧的秦骑截断了退路。
白起亲率主力压近,玄甲步兵列成方阵,稳步推进,长戟如林,将楚军逼得节节败退。
“杀!”
秦军的呐喊声震耳欲聋。
项猛奋力厮杀,试图杀出一条血路,却被数名秦军偏将缠住。
他看着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下,一万人马转眼间便损失近千人。
他终于明白,这是白起的围点打援之计,秦军根本就没想强攻寿春,而是算准了他会出兵增援,目标从开始就是他本人。
“撤!
快撤!”
项猛再也顾不得救援寿春,带着残部开始拼死突围,朝着庐江方向狂奔。
当楚军逃回庐江时,身后只剩不到七千人,盔歪甲斜。
他刚登上城楼,就看到平原上的秦军已列阵完毕,黑压压的军阵一直铺到城下,白起的帅旗赫然立于阵中。
“白起这是想要先攻我庐江?”
项猛望着城下的秦军,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白起勒马城下,看着紧闭的庐江城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如果能趁机干掉项猛,那庐江将会不攻自破。
可棋差一着,竟然让他逃了回去。
“传我令,围而不攻。”
白起下令,“派人传信赵云、马不必在拖延,即刻返回。”
他看向身旁的亲卫,“另外,派军在城外大喊寿春已破的消息,乱其军心!”
秦军迅在庐江城外筑起营垒,挖好壕沟,将城池团团围住。
城楼上的楚军看着秦军有条不紊地布防,脸上不安越来越深。
寿春城下的鼓声成了守军最煎熬的梦魇。
关羽的五万步骑每隔一个时辰便准时列阵,青龙偃月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鼓声‘咚咚’炸响,震得城墙都在颤。
可往往厮杀不到半个时辰,关羽又鸣金收兵,只留下满地的箭镞。
“关羽这是想要耗着我们。”
黄宝站在城楼,看着秦军有序撤退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无休止的袭扰,想让我们时刻紧绷,稍有松懈便会露出破绽!
传令,分三班,轮流上城。
耗,我看看到底谁能耗得过谁!”
城后的肥水河道更是一片混乱。
水师大寨被焚后,残余战舰正忙着拖拽燃烧的残骸,清理河道中的障碍。
副将站在船头,看着被火箭烧得焦黑的船板,额头冷汗直冒,没了战舰在河道巡弋,等于给寿春卸了条胳膊。
往日里,水师既能掩护步卒沿河岸机动,又能威慑秦军的动向,如今河道不通,水师遭创,没了水师的河面巡逻,秦军的游骑常在沿岸出没,逼得城内无法出城。
“将军,派去联系东西两境骑兵的斥候还没传来消息。
秦军骑兵一直游弋在周边,我们的斥候难以冲出去。”
亲卫在黄宝身后低声禀报,“另外水师正在清理河道,战舰损失半数,现在只有上游的吴江将军旗下还有十艘了。”
“让吴江守好上游河道!
派斥候继续联系!
必须再三日内将两境骑兵给我带回来!”
黄宝猛地回头,怒吼道。
他太清楚眼下的困境了。
水师大寨与水师损失惨重,失去了河道的掌控权。
虽有两万骑兵在外,但数量太少,完全无法对抗秦军铁骑,只能用于阻拦秦军渡河,防止后方粮道被秦军截断。
如今城内剩下的多为步卒,没了骑兵的机动性,根本无法支援被白起围困的庐江,更别说对抗秦军骑兵。
话音刚落,城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城下的秦军又开始列阵了,这次没有敲鼓,而是推出了数架投石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