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殿内,血池里的血兽躁动不已,搅动着血池涌动,血腥气弥漫了整个大殿。
拓跋杰咽了口唾沫,声音颤:“大秦这一年来南征北战,大楚北境四州全部丢失,大周也被逼出了北境三州。
现在的大秦兵多将广,光是镇守北疆的白起军团就有二十万之众,加上新收的蛮族骑兵,至少十余万的铁骑。”
他顿了顿,说出更残酷的事实:“我们的探子说,大秦夺下的七州之地早已安定,粮草堆积如山,连新入籍的蛮族百姓都在为他们养马。
凭我们现在的实力,最多最多能跟白起同归于尽,想要灭秦,机会渺茫。”
“渺茫?”
拓跋烈突然狂笑起来,笑声震得四周骨幡哗哗作响,“我用整个荒漠的血肉培养出的血兽,你跟我说机会渺茫?”
他猛地抓住拓跋杰的衣领,将他拖到血池边,“看看这些血兽,它们能否撕碎大秦的铁骑!
?”
血池里的血兽猛地跃起,巨爪擦着拓跋杰的头皮掠过,吓得他魂飞魄散。
“皇!”
拓跋杰挣扎着,“血兽虽猛,但其难以完全控制。
荒兽更是连我们的人都吃!
再说大秦有火油、强弩,还有格日勒的蛮族骑兵当向导,我们”
“闭嘴!”
拓跋烈将他扔在地上,一脚踩碎旁边的头骨,“格日勒那个叛徒,等我踏平白起大营,定要让他尝尝血兽啃噬的滋味!”
他转身走到殿门,猩红的眼睛望向秦境的方向:“就算同归于尽,我也要拉着大秦陪葬!
传令下去,三日后大军出,踏平白起大营,烧了那河谷!”
“不可。”
拓跋杰慌忙站起,“同归于尽是下策!
我们还有机会,派人去大周、大楚,许以重利,让他们出兵!
三方合围大秦,未必没有胜算!”
拓跋烈一脚踹开他,眼中杀意翻腾:“楚周?他们会信我们?”
“他们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恨大秦。”
拓跋杰爬起来,声音急促,“大楚丢了北四州,周帝被大秦逼得退守,只要我们许给他们共分秦地,他们一定会动心!
到时候我们攻白起,大楚攻献州,大周袭云州,三面夹击,秦军再强也挡不住!”
拓跋烈目光闪烁,他看着血池里翻腾的血兽,又想起那些叛徒。
猩红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犹豫。
“好。”
他缓缓转身,“派最得力的使者去楚都和大周,告诉他们,大秦灭了我们,下一个就是他们了,想要活命,就三方联手!”
拓跋杰松了口气,连忙退下安排。
他没看到,拓跋烈此时的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容。
一日后,两名蛮族使者分别踏上前往大楚与大周。
他们带着拓跋烈的密信,信上画着三分秦地的舆图,字里行间满是灭秦的诱惑。
帝京,楚帝看着手中的密信,手指在‘共分秦地’四字上反复摩挲,“蛮族是想拉我们下水?”
他冷笑一声,“拓跋烈这种连自己族人都屠杀的人,他说的话能信?”
独孤文却道:“陛下,不管如何,这是我们的一次机会。
若蛮族能拖住白起,我们或许能联合大周,夺回北四州。”
而在大周,周帝看着密信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拓跋烈这是想当渔翁?可没那么容易。
传朕令,假意答应,让使者回去等消息,我们先看秦蛮厮杀,再做打算。”
一场由拓跋烈起的‘三方合围’,悄然在三国之间蔓延。
祭祀殿血池内的血兽还在投入,白起大营已加强戒备,楚周两国各怀鬼胎,乱世之中,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算计。
北疆的风吹过白起大营的辕门。
霍去病五万铁骑刚扎下营,他便提枪走进中军帐,对着白起抱拳:“末将霍去病,奉陛下令,助将军剿灭蛮族!”
白起看着帐外那片黑压压的骑兵,又看了看蛮骑营的旗帜,嘴角终于有了笑意:“有你这五万铁骑,加上格日勒现在的四万蛮骑,北境的骑兵足有十六万众。
拓跋烈想要踏过草原,得先问问我们答不答应了。”
帐外的草原上,秦军铁骑与蛮骑营正在合练,双方列阵对冲,枪戟碰撞声震得大地颤。
曾经的死敌,如今竟成了并肩作战的袍泽,连风都带着几分奇异的和谐。
大秦帝都,无极殿。
萧照渊正对着舆图皱眉。
蛮族使者入楚周的密报摊在案上,郭嘉的手指点向云州:“大周若与拓跋烈联手,云州的尉迟燎原怕是顶不住。
那里只有十万边军,防线太长,难以完全防御。”
“李靖在望原关牵制大楚,抽不开身。”
贾诩淡淡说道,“若是云州被破,李靖将会更加被动。”
萧照渊指尖划过镇蛮关:“调荒、离两州十万人马去云州,让天、雍两州十万人马入镇蛮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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