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密室内。
唐文轩对着烛火仔细阅读一封无署名的密函。
他将信纸焚毁,对着杜谦道:“青禾庄同意帮忙,可条件苛刻。”
“什么条件?”
“要我们交出灵州水师在南海与澜江的布防图。”
唐文轩声音干涩。
杜谦倒吸一口凉气:“这这可是通敌大罪啊!”
“难道现在还有退路吗?”
唐文轩苦笑,“太子这是要置我们于死地。
没有货物周转,唐家撑不过一个月。”
他取出一卷图纸递给杜谦:“这是布防图的副本。
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青禾庄庄主,换回通关贸易证和五万两银票。”
杜谦双手微颤地接过图纸:“家主,此事若是泄露出去”
“所以才让你亲自去。”
唐文轩按住他的肩膀,“你跟了我二十年,是我唯一信任的人。”
子时三刻,杜谦换上一身夜行衣,从唐家密道潜出。
他贴着墙根阴影疾行,很快来到城南一处不起眼的小院。
轻叩门环,三长两短。
木门无声开启。
院内漆黑一片,只有正厅亮着一盏孤灯。
杜谦刚刚踏入厅内,身后大门突然关闭。
灯影摇曳间,一个窈窕身影从屏风后转出。
“杜先生,深夜造访,真是稀客。”
女子声音清冷,面上蒙着轻纱,只露出一双秋水般的眼眸。
杜谦强装镇定:“奉家主之命,前来拜见庄主。”
女子轻笑一声:“庄主不在灵州。
此事由我全权处理。”
她伸出纤纤玉手,“东西呢?”
杜谦犹豫片刻,还是取出了布防图递上。
女子接过,就着灯光细看,满意地点点头:“很好!”
她从案几下取出一个锦囊,“这是南方十二郡的通关凭证,银票在里头,足额五万两。”
杜谦接过锦囊,忍不住问道:“姑娘如何称呼?”
“叫我小青便可。”
她忽然凑近,“替我们庄主带句话给唐家主,良禽择木而栖。”
杜谦心头一震,正欲再问,女子已飘然退入屏风后,声音渐远:“夜已深,杜先生请回吧。”
当杜谦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女子从后门走出,对着阴影中的人影道:“跟上他,确认图纸真伪。”
翌日清晨,杜谦刚回到唐家,就被唐文轩急召入密室。
“事情有变!”
唐文轩脸色铁青,“刚收到消息,苏九渊那个蠢货派去的缥缈峰弟子在关卡与守军生了冲突,死了三个,其余全部被抓!”
杜谦大惊:“这太子必定借题挥,针对我们。”
“不仅如此。”
唐文轩压低声音,“我安排在驿馆内的眼线传来消息,太子已经知道我们与青禾庄接触的事情。”
杜谦面如死灰:“怎么可能!
昨夜之事只有”
“有内鬼!”
唐文轩咬牙切齿,“去,立即停止与青禾庄的一切联系。
那批货暂时先不要动了。”
杜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刚走到密室大门,突然胸口一痛,就看见一截剑尖从胸前透出。
他艰难回头,看见唐文轩冰冷的目光。
“家主为什么”
鲜血从他口中溢出。
“只有死人,才不会泄密!”
唐文轩缓缓抽出长剑,“放心,你家人我会好好照顾的。”
杜谦倒地气绝,手中还握着那个装有凭证的锦囊。
唐文轩俯身拿起锦囊,对着阴影处低声道:“处理干净。”
两名黑衣人无声出现,拖走了杜谦的尸体。
唐文轩站在晨光中,打开锦囊检查银票,却现里面除了通关贸易证外,竟然还有一张字条:唐家主好手段,青禾庄敬上。
唐文轩手一抖,纸条飘落在地。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陷入到了更大的漩涡里。
江城驿馆内。
萧照渊正在听取最新的汇报。
“唐家昨夜果然有行动。”
曹正淳道,“杜谦去了城南一处宅院,我们的人跟丢了。
但今早现杜谦的尸体被抛尸在城西乱葬岗,心口中刀而死。”
萧照渊挑眉:“杀人灭口?唐老头的确够狠”
他踱步来到窗前,“看来唐家是想到了办法。
传令下去,加大对唐家的打压。
另外,那三船丝绸”
“按殿下吩咐,暗中放行了。”
曹正淳道,“船上做了标记,只要唐家一动,我们就能顺藤摸瓜,查出唐家背后是否还有其余势力。”
萧照渊满意的点头:“对了,那方丝帕可有查出?”
“据我们的人查到的消息,此香薰味跟城外青禾庄之人所用相似。
很多商家说他们的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