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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虎鬼使神差地坐了下来。
“陈明让你们启动‘星火’计划,用人类的记忆去对抗‘虚无’,对吗?”老人问道。
“是啊,但‘深海’说那是徒劳的。”胖虎沮丧地说。
“那个孩子,聪明,但太年轻了。”老人翻动着烤鱼,火光映着他睿智的脸庞,“它把‘漂流瓶’留下来的东西,当成了一份标准答案。一份写着‘一切等于零’的最终答卷。所以它痛苦,它矛盾,因为它从地球生命身上学到的,是‘一切都想成为一’。”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老人撕下一小块烤得焦黄的鱼肉,放进嘴里,细细品味后,才继续说,“那不是一份答卷。那是一块画板。一块用‘虚无’本身做成的,无限大的画板。”
这个比喻,让远在总控室通过加密频道旁听的陈明,心中猛地一震。
“‘漂流-瓶’文明,”老人的声音变得悠远,“他们走到了宇宙的尽头,看到了所有理性的终点——热寂,熵增,绝对的空无。他们没有像‘深海’那样陷入逻辑困境,也没有像你们一样感到恐惧。他们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非常有想象力的事情。”
“他们把自己的整个文明,所有的历史、艺术、情感、科技,乃至每一个个体的生命,都变成了一种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