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刘媛媛心里一慌,她原本以为陈芬芳会心软,哪怕只是松一点口,她都能借着“想念爸爸”的由头缠上来。
可眼下陈芬芳把话说得这么绝,连一点余地都没留。
刘媛媛咬了咬下唇,突然“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惊得安安往陈芬芳身后缩了缩。
陈芬芳把安安往后拉了拉,“刘同志,你这是做什么,怎么动不动就跪,你可别害我们啊!”
刘媛媛双手攥着裙摆,指节泛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地上,抬头时眼尾通红,声音带着哭腔又裹着几分控诉:
“陈阿姨,我知道我妈对不起您,我没脸求您原谅,可我没错啊!”
她膝行半步,朝着陈芬芳的方向凑近,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刻意营造的委屈:
“十年!我喊了裴叔叔十年‘爸爸’!
他以前出任务回来,总把给我带的奶糖揣在怀里捂热;
冬天我手冻得通红,他还把我的手塞进他大衣内袋里暖着!
他明明说过,我就是他的亲闺女,怎么能说断就断,我就想想爸爸了,想来看一眼而已,这也不行吗?”
安安被吓得哭了起来,陈芬芳扶着小推车的手猛地收紧,赶紧上前抱起他,哄了起来。
刘媛媛见她不语,哭得更凶,双手拍着地面:
“您说不迁怒我,可您连让我见爸爸的机会都不给!
您不让我来打扰你们,不靠近这个家,不让我认爸爸,跟当初那些把您推下后山、虐待希桐姐姐的坏人,有什么不一样啊!”
“你胡说!”
陈芬芳终于憋出声音,带着颤抖的怒气:
“刘媛媛,你摸着良心说,这十年卫国对你怎么样?
卫国待你如亲女,从没让你受过半分委屈!
可你妈呢?
她偷了我的身份,毁了我的人生,让希桐在外面吃了十年的苦!
我们没怪你,没找你麻烦,已经是仁至义尽,你怎么能说出这种颠倒黑白的话!”
“是啊,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话?
人家陈嫂子从头到尾可没找过你的事啊。”
孟婶看着陈芬芳气愤的样子,想着她还有缘再说,忙上前问:
“嫂子,你没事吧,你可得注意身体啊!把安安给我吧。”
说着,就要抱安安,陈芬芳的肚子有些不舒服,把安安放到小推车里。
“把他放小推车里吧,我挨着他,他安心些。”
看着安安情绪稳定了,陈芬芳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怒火,指着院门,声音冷得像冰:
“刘同志,你起来!我们家受不起你这一跪,也不欠你的!
我跟你说过了,你母亲对我们的伤害已经造成,我接受你们的道歉,但是我不原谅。
你回去吧!”
刘媛媛却不起身,反而哭得更厉害,声音穿透人群:
“我不!我就要见爸爸!
他要是不认我,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一个人无依无靠,你们这是逼死我啊!”
邻居们顿时议论纷纷,林阿姨皱着眉上前拉她:
“媛媛,你别闹了,陈嫂子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快起来!”
刘媛媛却甩开她的手,泪眼婆娑地看向围观的邻居:
“各位叔叔阿姨,你们评评理!
我就想认回待我十年的爸爸,有错吗?
他们凭什么不让我见他,凭什么这么狠心啊!”
说着,她又膝行到陈芬芳,双手紧紧抓着陈芬芳的裤脚,哭得撕心裂肺:
“我知道您恨我和我妈,可我真的没办法啊!
我妈真的知道错了,您就当可怜可怜我,哪怕说一句‘不恨了’,让我能给我妈传个话也好啊!”
邻居们看着这架势,都有些为难。张婶忍不住劝道:
“陈嫂子,要不……你就松松口?孩子也不容易。”
孟婶看着大家,摇摇头:
“各位嫂子,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要想嫂子原谅刘媛媛她妈,你们亲自去感受一下她受的罪。”
大家原本都动了恻隐之心,听了孟嫂的话,觉得有道理,都不再说话。
刘媛媛看没人为自己说话,眼泪又哗哗流下来。
“陈阿姨,你是不是心里恨我,才不原谅我妈,不让我来的?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如果是你的女儿,你也忍心不让她见爸爸吗?
陈阿姨,我求你了,你就让我见见爸爸吧,我就是很久没见他,想他了。”
陈芬芳听了,气得浑身发抖,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时,院外传来脚步声。
裴希桐、梁青青和张梅婷跟蒋林、张远分开后,回到家就看到这一幕。
裴希桐眉头瞬间皱紧,快步上前把陈芬芳拉到身后,声音冷得像冰:
“刘媛媛,你这是干什么?
没事跪在我妈面前做什么,你这是想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