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从小就被娇生惯养坏了,怎么会突然来找我。”
“兴许是因为受了苦,想起你的好来了。”
到了养殖场门口,里头传来“哞哞”的牛叫声,听着中气足,不像昨天那病恹恹的样子。
老李头正蹲在牛棚门口编草绳,见他们来,连忙扔了草绳站起来:
“桐桐丫头回来了?快进来看!那几头牛今早晨都能自己出圈遛遛了!”
裴希桐点头,“李爷爷,我先去看看饲料和水。”
说着,她径直走到墙角放样品的地方,顾盛国赶紧把布袋子递过去:
“你看,这是昨儿早上喂牛的饲料,就剩这点了,还有那缸里的水,我也舀了一碗留着。”
裴希桐先捏了点饲料凑到鼻尖闻,除了正常的味道,没有其他异常。
她又端起那碗水样,清亮亮的,晃了晃也没沉渣,仔细嗅了嗅。
方才闻饲料时还没觉得异样,这水却不同——表面看着清亮,凑近了却隐约有股极淡的、说不出的腥气,不是寻常井水该有的味道。
她眉头微蹙,直起身看向老李头:
“李爷爷,您再仔细想想,昨天喂牛之前,除了咱们养殖场做工的人,还有谁来过这儿?尤其是靠近饲料缸和水缸的地方。”
老李头蹲回地上,手里还攥着没编完的草绳,掰着手指头数:
“做工的就那几个,都是村里知根知底的,没旁人啊。哦——”
他突然顿住,烟锅子在鞋底磕了磕,“倒有个半大孩子,前天晌午头来借过水喝。”
“借水喝?”裴希桐追问,“什么样的孩子?大概多大年纪?您还记得他长什么样不?”
“瞧着也就十来岁吧,穿得灰扑扑的,脸瘦,眼睛倒挺大。”
老李头回忆着:
“那天日头毒,他跑到这儿时满头汗,说从外村来走亲戚的,渴得厉害,问我能不能给碗水。
我瞅他可怜,就进屋给他倒了一杯水,让他在棚子底下歇了会儿。”
他指了指靠近水缸的那个矮棚,“就蹲那儿喝的,喝完还谢了我两句才走。”
顾盛国在一旁听着,突然插话:“十来岁的孩子?难道是……赵耀祖?”
裴希桐心里那点疑影瞬间浓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