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8年4月5日,高多汀公爵庄园,21:03
弑君者和史尔特尔闲着没事,两人用起了餐桌上的刀比划起了剑术。
陈晖洁正在和送葬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你的生日也是七月七号吗?这也太巧了吧,以前我的亲戚都跟我说,这个出生日期很吉利。”
送葬人似乎并不惊喜:
“从概率论的角度而言,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并不低。假设有十个人,他们中存在至少两人生日相同的概率超过了11%;假设有五十个人,他们之中存在至少两人生日相同的概率则高达97%。”
陈晖洁有些尴尬:
“……起码我在近卫局工作的时候,就没听说哪位同事的生日也是在七月七。”
“嗯,我刚才的说法有不完善的地方。在生日已知的情况下,五十人中存在至少一人生日与你相同的概率不到13%。所以在你的工作单位中,难以找到生日相同的人是一个大概率时间。”
“哦……”
陈晖洁转身端起茶杯,不再和他搭话了。
她觉得自己的情商已经算低了,可是对方……不适用情商这个属性。
“这个公爵红茶真的很好喝诶……”
“亲爱的,你说错了,这叫伯爵红茶。”陈一鸣纠正了仇白。
仇白不得不说回了母语:
“哦……这几个单词我一直分不清,所以……Duke是公爵,还是Earl是公爵?等一下,Baron是什么来着……我想起来了,哪一个单词对应大炎的侯爵?”
“侯爵不重要,维多利亚就没几个侯爵。我教你,大部分时候,男的就叫Lord,女的就叫Lady,这里应该只有公爵和公爵夫人可以称为Yrace。
“Lord其实就是勋爵的意思,公爵以下、再小的爵位都可以这么称呼。我小时候住的村里就有一个勋爵,他算是地位最低的那一种贵族,除了勋爵没有更体面的叫法。”
“那你有的时候会跟我讲,高多汀公爵是维多利亚的大公爵,在乌萨斯相当于大公吗?”
“不是一回事,在维多利亚,一般只有皇室成员才会拥有大公头衔,维多利亚的公爵基本都是堪比一个国王的实权政治人物,所以称之为大公爵……
“乌萨斯不止滥发货币,连爵位都会滥发,大公、公爵什么的早就不值钱了。莱塔尼亚的选帝侯倒是相当于大公,但他们不这么称呼……其实各国的文化差异还真不小。”
“你也尝一口吧?”仇白端起了精致的茶杯。
陈一鸣浅尝了一口。
“香味很复杂……有柠檬,也有柑橘的味道。”
他又把茶杯递了回去。
“剩下的你帮我喝了吧,我晚上喝太多红茶会睡不着……”
“嗯……确实好喝。我以后不喝咖啡了,跟你一起喝茶。”
“茶喝多了牙齿容易黄。”
“我感觉还好啊?”
“我拿一张餐巾,你再比比看……是不是稍微黄一点?”
“看不出来……”
“嗯?”
“有一点点吧。”
“我就说嘛。对了,我之前一直没和你说,我这里又长了一颗牙……”
“疼吗?”
“不疼。你以前长过智齿吗?”
“没有,我牙齿还缺了一颗呢。”
“有空要不要去补一下?”
“不用了,反正不显眼。”
“心疼你……”
陈晖洁看着摇了摇头:
“真腻歪……”
会客厅的大门这时候打开了。
玛嘉烈从晚宴上回来了,只不过显得很疲惫。
“怎么了?贵族们是不是刁难你了?”陈晖洁问她。
“很复杂,我慢慢讲吧。首先,我当初被卡西米尔驱逐的原因众所周知,几乎整个卡西米尔都知道我是个感染者了……所以维多利亚肯定也知道这个说法。”
陈一鸣说:
“贵族们肯定不欢迎感染者赴宴,是不是对你的挑战很大?”
“一开始是这样的,但是公爵为了安抚宾客们的情绪,直接对所有人声称——我的感染者身份是伪造的,当年只是商业联合会的陷害与栽赃……”
“什么?他……肯定知道些什么,然后故意这么说的。”
“我现在明白,爷爷当年是为了保护我,才伪造了我的病历;我也预想过,商业联合会有可能在比赛过程中公布我的感染情况……但现在这个情况,恐怕会严重影响我们在卡西米尔的计划。”
陈一鸣迅速思考着:
“影响应该没有想象中那么大,甚至会在明面上减少阻力……但是,公爵的举动恐怕不只是为了安抚一下那些无足轻重的客人,他时时刻刻都在试图敲打我们。他的影响力非同小可,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影响我们的行动……”
“公爵难道是希望在卡西米尔的行动中,他能拥有更大的参与权?”玛嘉烈不由得问道。
“晚宴结束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