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仍在研究石壁裂痕。
他在石墩上坐下，试着运转灵力温养识海，可每转三圈，断厄剑就震一下，将灵力引向那道封印。
&0t;在挣扎？&0t;墨流苏突然开口。
秦千风抬头，见他正盯着自己手中的剑。
&0t;那印记在蚕食我的灵力。
&0t;他坦言，&0t;昨晚封印被破了道小缝，听见另一个声音。
&0t;
墨流苏走到他对面坐下，玄铁剑搁在膝头：&0t;神殿残碑记载，轮回主用镜像之眼观测所有可能。
你打破轮回，相当于在镜面上砸了个洞——&0t;他指节敲了敲断厄剑的印记，&0t;这眼，是镜面的碎片。
&0t;
秦千风皱眉：&0t;所以它还想把我拽回轮回？&0t;
&0t;或者&0t;墨流苏目光沉了沉，&0t;它在找新的宿主。
&0t;
洞外突然传来尖锐的兽吼。
秦千风霍然起身，断厄剑离手而出，金纹暴涨如活物。
他感知到林婉儿的位置——冰窟边缘的悬崖下，有两股狂暴的灵力在碰撞，其中一股微弱得像将熄的灯。
&0t;妖兽！
&0t;他冲向洞口，风卷着他的衣摆猎猎作响，&0t;她没带够符纸！
&0t;
墨流苏的玄铁剑擦着他耳畔飞过，钉在洞外的冰树上：&0t;我去引开另一只！
&0t;
秦千风没应声，灵力不要命地往双腿灌。
他跑得太快，冰面在脚下碎裂成蛛网，断厄剑在前方劈出通路。
等他冲到悬崖边时，正看见林婉儿半跪在雪地里，药篓倒扣，归心草散了一地。
她的短刃插在一头青鳞狼的前爪上，另一头狼张着血盆大口，獠牙离她后颈只剩三寸。
&0t;滚！
&0t;秦千风暴喝，断厄剑的金芒如雷劈下。
青鳞狼被剑气掀飞撞在冰壁上，脑浆混着冰雪溅了一地。
他扑到林婉儿身边，见她左肩有道深可见骨的爪痕，鲜血浸透了素青短打。
&0t;我就说&0t;林婉儿仰头看他，嘴角渗血，&0t;香阵被被风刮散了&0t;
秦千风喉结滚动，撕下衣襟给她包扎。
指尖碰到她皮肤时，冷得像块冰。
他灵力狂涌，将暖意往她体内渡，却听见她虚弱地笑：&0t;归心草捡到了&0t;
他低头，见她掌心紧攥着两株草，叶片上还沾着血。
&0t;傻姑娘。
&0t;他声音颤，把她抱进怀里，&0t;下次再敢单独跑，我我把你绑在冰窟里。
&0t;
林婉儿闭了眼，睫毛上挂着泪珠：&0t;好&0t;
等墨流苏赶到时，秦千风正抱着林婉儿往回跑。
玄霜不知何时站在冰窟洞口，指尖结出冰晶，替林婉儿止住了血。
&0t;伤了肺脉。
&0t;玄霜简短检查后，&0t;得养半月。
&0t;
秦千风将林婉儿放在铺了兽皮的石床上，替她理了理沾血的。
她睡得不安稳，眉头皱着，嘴里还念叨&0t;归心草&0t;。
他转身时，现玄霜正盯着断厄剑上的印记。
&0t;跟我来。
&0t;她说完，便往冰窟深处走。
秦千风看了林婉儿一眼，跟上。
玄霜带他走到冰窟最里侧，那里有面冰墙，刻着模糊的古老图腾——他们初次相遇时，沉眠者就躺在这里。
&0t;他临终前说：&039;当你看见自己，便是命运崩裂之时。
&039;&0t;玄霜伸手按在冰墙上，冰面泛起蓝光，&0t;现在，你看见了自己。
&0t;
秦千风望着冰墙上的图腾，突然想起镜面长廊里那个&0t;自己&0t;说的话——&0t;是你所有&039;如果当初&039;的总和&0t;。
他摸了摸断厄剑的印记，识海里的封印又松动了些，那道低语更清晰：&0t;你是谁？&0t;
&0t;他还说过什么？&0t;他问。
玄霜摇头：&0t;残魂里只剩这一句。
&0t;她转身，白在蓝光里浮动，&0t;但我知道，命运崩裂后，会有新的命运诞生。
&0t;
深夜，林婉儿烧得迷糊，秦千风替她换了第三遍湿帕子。
等她呼吸渐稳，他轻手轻脚走出冰窟，在雪地里找了块干净的冰面坐下。
断厄剑横在膝头，金纹在夜色里泛着微光，那道眼眸印记正缓缓睁开。
&0t;来。
&0t;他对着剑低语，&0t;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谁。
&0t;
灵力顺着剑柄涌入，秦千风的意识瞬间被拽入灰白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