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看见他身后的水晶棺碎片突然悬浮起来，在他周身形成旋转的冰晶漩涡；墨流苏的银铃自动振响，音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亮；玄霜的骨剑&0t;当啷&0t;落地，剑身上的裂痕里渗出淡金色液体——那是旧神残魂在向他跪拜。
&0t;我&0t;秦千风抬手按住眉心。
他的声音变了，比从前更沉，像有回音在虚空里荡开，&0t;是新的命运。
&0t;
这句话出口的刹那，冰窟外的乌云突然被撕开道缝隙，阳光笔直地照进来，在他胸口投下光斑。
林婉儿这才注意到，他颈间的家传玉佩不知何时裂开了——那是块祖传的羊脂玉，刻着&0t;风&0t;字，此刻裂缝里正渗出淡金色光芒，在他心口形成个模糊的印记。
&0t;游戏才刚刚开始。
&0t;
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众人耳膜上。
林婉儿猛地抬头，只见秦千风的瞳孔里闪过道不属于任何颜色的光，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心口的玉佩，指节白。
&0t;千风？&0t;墨流苏的银铃突然急促地响起来，&0t;你&0t;
&0t;没事。
&0t;秦千风摇头。
他冲林婉儿笑了笑，那笑容还是记忆里的温和，可眼底流转的五色光芒却让林婉儿脊背凉。
她伸手去摸他的脉搏，却在触到他手腕的瞬间僵住——那脉搏的跳动规律，竟和方才冰窟外的雷声完全同步。
玄霜弯腰捡起骨剑。
她望着秦千风身后旋转的冰晶漩涡，又看了看头顶仍在渗出黑雾的裂缝，突然开口：&0t;沉眠者说等了千年&0t;她顿了顿，骨剑在掌心转了个圈，&0t;现在我信了。
&0t;
冰窟外，那道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注视仍未退去。
秦千风望着自己的手掌，五色光芒在指缝间流淌。
他听见识海深处传来细微的呢喃，像有人隔着重重迷雾对他说话，可等他凝神去听，那声音又变成了高尔村老槐树上的蝉鸣。
&0t;婉儿。
&0t;他转身，握住她还沾着黑血的手，&0t;我好像记起更多事了。
&0t;
林婉儿望着他眼底流转的五色光，突然想起小时候在村头看的皮影戏。
戏里的神仙显圣时，眼睛就是这样的——可那是戏文里的故事，眼前这个会替她挡住药炉火星、会在她痛经时煮红糖姜茶的少年，怎么就成了
&0t;不管你是什么。
&0t;她用力回握他的手，&0t;你都是我的千风。
&0t;
秦千风的瞳孔微微收缩。
五色光芒在他眼底凝滞了一瞬，最终褪成熟悉的深棕。
他低头吻了吻她手背的药渍，声音又变回记忆里的温暖：&0t;对，我是你的千风。
&0t;
可没人看见，他垂在身侧的另只手，正紧紧攥着心口的玉佩。
裂痕里的金光更盛了些，隐约能听见细碎的话语，像被风吹散的纸片：&0t;第五意志命运之外&0t;
冰窟外的乌云重新聚拢，遮住了那道缝隙。
场更大的雨，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