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年很快来了。
年初,许棉怀孕,贺行简就以此为理由,请了他母亲来照顾她,远离风口浪尖,贺家其他人能调职的也都调到更安全的地方,实在不宜动的,也谨慎言行,尽量低调做人。
许棉则盯着全家把hb书背的滚瓜烂熟,到了能出口成章的地步,日常在外,也尽量走艰苦朴素风,力求不给任何人留可以攻击的把柄。
五月的时候,空气躁动起来。
许棉干脆借怀孕不舒服,请了长假休息。
虽然提早就做足了准备,但不可能一点风浪没有,工厂里的生产还是多少受点影响的,她继续留在那儿,每天除了学习各种东西就是应付些不怀好意的试探,实在没啥意思。
贺行简却每日忙忙碌碌,不敢有丝毫懈怠。
工作上,他展现出了强势果决、铁血手腕的一面,把那些想趁势搞事的人都毫不留情的压了下去。
茂山大队更是一派岁月静好,因为许棉提前叮嘱过赵队长,啥风也吹不进去,社员们埋头搞生产,手头宽裕,日子舒坦,不比啥都强?
极个别心思不纯的,也被赵队长狠狠收拾了一顿,罚他们去打扫猪圈。
其中就有许永国。
这几年,有阎桂花震着,一直还算安分,许家都以为他改好了,谁想稍稍一放松警惕,就差点让他惹出乱子来。
还多亏了许秋菊及时发现,这才没闹大。
事情一发生,许棉就听系统说了,当即就有些恼火,她去年就委婉含蓄的跟许家人说了些形势上的变化,让他们什么都不要掺合,关起门来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结果……
系统也很生气,“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还是打的太轻了,罚他挑粪有啥用啊?我瞧着,他还不服气呢,指不定啥时候又要蹦哒出来。”
许棉皱眉,“你是说,他还没死心,只嘴上老实了?”
系统“嗯”了声,语气复杂的感慨,“阎桂花跟他过了这两年,加上有了孩子,到底心软了,打的不疼不痒的,能管啥事儿?
要我说,起码断他一条腿,那才有震慑力呢,不过,我猜,老许家肯定都不舍的,哼,也是好日子过久了,一个个的都开始飘了……”
它越说越不屑,“有你这只凤凰在,许家把自个儿当成了梧桐树,在队里都自诩高人一头,完全忘了之前是啥光景了,宿主,要不再敲打敲打?不然他们可能会给你拖后腿啊……”
许棉没应,反问,“许秋菊是不是回去了?”
系统道,“是啊,那啥一开始,她就找借口回生产队了,暂避风头嘛,她肯定心里有数的,这时候,没有比在队里更安全的了,你问她干啥?”
说到这里,它恍然大悟,“喔,我知道啦,你是说,有她盯着,许永国就别想兴风作浪对不对?”
许棉笑了笑,“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敌人,许永国心里不可能不记恨许秋菊,之前俩人的矛盾也不是化解了,而是暂时隐藏的更深,他找不到机会报复,现在时机到了,许永国肯定按耐不住,许秋菊心里很清楚这点,自然要事先防范他下黑手,不然,为什么偏偏是她及时拦住了许永国?”
系统闻言,忍不住阴谋论,“说不准她一早就在守株待兔了,娘哎,许秋菊越来越有手段和心机啦,我都有些忌惮她了,你说她后续不会还有啥算计吧?比如真找个由头打断许永国的腿,或是直接要了他的命啥的……”
许棉摇头,“要命还不至于,但打断腿?别说,还真有可能,她完全能下的了这个手。”
系统试探的问,“那你会管吗?”
许棉淡淡道,“为什么要管?许永国要是老老实实的,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他若非要折腾,那作死又怪的了谁?”
系统深以为然。
后来,许永国“不负所望”,还真给了许秋菊收拾他的机会,于是某天挑粪的时候,不知道咋掉进了坑里,然后好巧不巧的摔断了腿,还是开放伤,又沾了脏东西,等送到医院,虽说医生积极救治了,但眼下条件有限,到底还是落了残疾,以后走路注定一瘸一拐的了。
这次的打击,终于摧毁了许永国的雄心壮志,以后彻底安分了。
许棉象征性的让人送了五块钱去,并未去探望。
倒是许秋菊特意跑来解释了一番,又试探了几句,都被许棉装傻充愣的应付了过去。
比起这边的还算安稳,帝都的动静就大了些。
许棉每天都听新闻时政,也重新让系统关注起女主和男主,俩人会在这股浪潮里如何破局,她还是很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