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妹妹们在场,有些话我没说。”
张建设深吸一口气,“那五十万里,其实有二十万是我前妻的保险赔偿金,她临终前嘱咐我一定要留给小军读书和成家用。
所以我不能动用那笔钱。”
林淑芬愣住了,这是她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剩下的三十万,是我这些年的积蓄,确实是我们的养老钱。”
张建设继续说,“我不同意全部拿来买车,不只是为了小军,也是为了我们俩。
我们都这个年纪了,没有稳定的收入,如果再没有点积蓄,万一有什么意外,怎么办?”
林淑芬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那是小军的伤心事,我不想总提起。”
张建设叹了口气,“淑芬,这十一年来,我从来没有把小雅当外人。
我只是只是觉得我们应该量力而行。”
林淑芬沉默了片刻:“我也知道二十多万的车是有些过分。
但小雅说,她婆家那边亲戚都看着呢,要是陪嫁太少,怕她以后在婆家抬不起头。”
“面子真的那么重要吗?”
张建设问。
“对你来说可能不重要,但对一个即将出嫁的姑娘来说,很重要。”
林淑芬看着他,“我在第一段婚姻里吃够了被婆家看不起的苦,不想让小雅重蹈覆辙。”
张建设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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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林淑芬躺在床上,无法入睡。
张建设的那番话在她脑海里回荡。
她理解他作为父亲的苦衷,但也无法忽视作为母亲的责任。
她悄悄起身,走到小雅的房间。
女儿睡得正香,床头还放着婚纱店带来的宣传册,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林淑芬轻轻抚摸女儿的头,心中五味杂陈。
回到客厅,她现张建设也没睡,他正站在窗前,望着夜空中的一轮明月。
“建设,”
她轻声唤他,“我有个想法。”
张建设转过身来。
“那8万8的陪嫁,加上12万8的彩礼,一共21万6,足够买一辆不错的车了。”
林淑芬说,“小雅不想动那笔钱,是希望留着应急。
但如果我们承诺,以后她有什么困难,我们一定会帮忙,也许她会同意的。”
张建设沉吟片刻:“那不如这样,我们出1o万,加上那21万6,买一辆好一点的车,剩下的钱还留给小雅自己保管。
至于小军他长大了,应该学会靠自己。”
林淑芬惊讶地看着他。
“你说得对,”
张建设苦笑一下,“这十一年,你为这个家付出了全部,我却总是留一手,是我不对。
我不想失去这个家,淑芬。”
林淑芬的眼眶湿润了:“我也不想。
今天我说离婚,是气话”
张建设走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明天我们一起跟小雅谈谈,也跟小军打个电话,把事情说清楚。
一家人,有什么是不能商量的呢?”
林淑芬点点头,泪水终于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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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小雅得知了这个折中方案,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接受了。
她看得出来,母亲和继父都为这件事做出了让步。
更令人意外的是,远在异地读书的小军打来了电话。
原来张建设前一天晚上已经跟他通过电话,说明了情况。
“阿姨,”
小军在电话里对林淑芬说,“您不用考虑我买车的事,我还小,将来可以自己奋斗。
姐姐结婚是大事,应该好好办。
我爸那二十万,是我妈留的,我不能动。
但剩下的三十万是你们的养老钱,也不能轻易动。
我有个建议,不如我给姐姐打个电话,劝她接受用彩礼和陪嫁的钱买车,你们补贴一部分就好。”
林淑芬握着电话,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这个她一手带大的男孩,如今已经如此懂事。
“小军谢谢你。”
“阿姨,应该是我谢谢您。”
小军的声音很真诚,“这些年来,您对我的好,我都记得。
您就是我第二个妈妈。”
挂断电话,林淑芬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
这一刻,她感觉十一年来的所有付出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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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小雅的婚礼如期举行。
林淑芬和张建设并肩坐在主桌,看着新娘光彩照人,新郎英俊潇洒,两人手牵手走向新的生活。
那辆引的风波的车,最终以彩礼和陪嫁支付大部分,张建设补贴五万元的方式解决。
虽然不是最初期望的二十多万的车,但也足够体面。
婚礼上,小雅特别在致辞中感谢了张建设:“感谢我的张叔,这些年来像亲生父亲一样关心我、爱护我。
我和小军虽然同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