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收入,怎么就成了沾你的光?”
“要不是我,你们母子还得租房住呢!”
李强理直气壮。
更让林静难以忍受的是,李强开始像前夫一样挑剔她的外表。
“你看你,整天不修边幅,连支口红都不涂。
带我出去都丢人。”
林静低头不语。
她何尝不想打扮自己,但工资卡被李强掌控,有限的零用钱还要省下来给小哲买学习用品,哪有余钱打扮?
儿子出生后,林静以为李强的态度会有所改变。
确实,他对亲生儿子宠爱有加,却对小哲越冷淡。
“小哲的补习班太贵了,别上了。”
李强一边逗弄怀中的婴儿,一边说。
“那是用我自己的奖金支付的。”
林静辩解。
“你的钱就是家里的钱!”
李强突然提高音量,“我说不准就是不准!”
那天晚上,林静第一次挨了打。
仅仅因为她顶了一句嘴,李强就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林静懵了,耳边嗡嗡作响,脸颊火辣辣地疼。
她不敢相信,这个曾经对她彬彬有礼的男人竟会动手。
“对不起,我一时冲动。”
李强很快道歉,“但你也不该顶撞我。”
林静原谅了他。
为了两个孩子,她告诉自己。
但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接下来的两年里,林静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
她总是穿着长袖白大褂,小心遮掩手臂上的青紫。
同事们有所察觉,但没人敢问。
最严重的一次,李强因为林静偷偷给小哲买了双新运动鞋而大雷霆。
他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砸向林静,她的额头顿时鲜血直流。
“妈妈!”
小哲惊恐地尖叫,婴儿也被吓得大哭。
林静捂着伤口,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再看看吓坏了的孩子们,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可怕的错误。
她不是没有想过求助。
母亲和兄弟姐妹来过几次,看到她的处境,都劝她离婚。
“这次我一定要去找他算账!”
母亲气得浑身抖,“他凭什么打你?还控制你的工资?”
林静拦住了母亲:“我自己能解决。”
她总是这么说,但内心深知自己无力改变什么。
每次家暴后,李强都会道歉,甚至下跪,但不久后又故态复萌。
林静试图用忍让来感化他,结果只是让他变本加厉。
转折点生在一个雨夜。
李强因为工作上的不顺心,回家后找茬泄。
他先是骂林静做的菜太咸,接着又指责小哲成绩不好丢他的脸。
林静忍不住回护儿子:“小哲这次考试全班第五,已经很好了。”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李强。
他抓起林静的头,把她的头往墙上撞。
“敢顶嘴?啊?长本事了?”
林静没有哭喊,只是默默承受着。
等李强打累了,她瘫坐在地上,浑身疼痛,额角的血混着泪水流下。
那一刻,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患者——那些因家暴而入院的妇女。
她曾不理解她们为何不离开,现在才明白,离开需要多大的勇气。
“如果在和他一起过,可能命都难保。”
这个念头突然清晰起来。
李强骂骂咧咧地去洗澡了。
林静艰难地爬起来,看了一眼卧室里熟睡的小儿子,又看了看角落里瑟瑟抖的小哲。
她走进小哲的房间,紧紧抱住他:“妈妈对不起你。”
然后,她做了一件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她拿起钱包和手机,拉着小哲,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家。
雨下得很大,林静牵着小哲在雨中踉跄前行。
她没有带任何行李,甚至连外套都没拿。
“妈妈,我们要去哪?”
小哲颤抖着问。
“离开这里。”
林静紧紧握着儿子的手,“永远离开。”
她们在宾馆住了一晚。
第二天,林静向医院请了假,去银行挂失补办了工资卡,然后找律师咨询离婚事宜。
李强疯狂地打电话短信,从最初的威胁到后来的哀求,林静一概不理。
她租了一套小公寓,虽然简陋,但干净整洁。
搬进去的那天,小哲小声问:“妈妈,我们不会再回去了吧?”
“不会了。”
林静坚定地说。
离婚过程并不顺利。
李强拒绝离婚,还试图争夺小儿子的抚养权。
但林静收集了充分的证据——家暴的照片、控制财务的银行记录、邻居的证词。
最终,法院判决离婚,小儿子的抚养权也判给了林静。
走出法院那天,林静带着两个孩子,感觉像是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