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遇也大相径庭。
赵贞吉的殿试答卷虽受他极力推崇,皇上却嫌其语直,不愿点为一甲,将其置于二甲第二名。
不过不久之后皇上便又后悔,在馆选中首先将其选为庶吉士,送入了翰林院。
鄢懋卿的殿试答卷虽被所有读卷官唾弃,将其置于第三甲最后一名。
但在不久之后的馆选中,这厮的馆选文章又莫名独占鳌头,首先为庶吉士,同样进入了翰林院。
三年散馆时,赵贞吉因为考核优异,留在翰林院任编修一职。
不久之后就因上了一道劝谏皇上放弃玄修、勤于政务的《乞求真儒疏》,令皇上大为光火,不久之后便被下放回乡治学,近期才被重新召回出任行人司小官……
李凤来……
前些日子牵头检举京城权贵侵占百姓利益的人就是他,现任六科给事中,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刺头……
章允贤……
因李凤来检举京城权贵侵占百姓利益,皇上下诏命都察院核查。
王廷相随即将此事交给五城御史核实,结果五城御史迟查了四十多天不说,还只查出一个郭勋来。
于是现任吏部给事中的章允贤便直接上疏弹劾他这个执掌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徇私欺君,害皇上传谕诘问于他,同样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刺头……
只这几个名字看过去,王廷相便又抬起头来,不无疑虑的望向夏言:
“公谨贤弟,你确定将这些人派去山西,能替鄢懋卿扫清障碍,而不是捅出更大的窟窿?”
这些刺头最大的问题就是认死理,一个个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甚至有时钻起牛角尖来,连身家性命都不当一回事。
虽然有时这些特质能够被人利用,但是利用的过程中也极其容易失控,然后受到他们的反噬。
这就让朝中几乎所有的当权团体都将他们视作一股不安定因素,都在尽可能的压制与雪藏他们,尽量不给他们出头的机会。
须知还不仅是朝中的当权团体如此。
就连当今皇上也始终将这些人视作麻烦,也如此看待和对待他们。
而鄢懋卿显然也不是什么无瑕之人,平日里办事还惯用一些至奸至邪的无耻手段。
这些手段必定被这些人所不齿,没准儿他们自己就会成为鄢懋卿最大的障碍,跳出来反噬鄢懋卿,令其束手束脚,导致最终难以成事。
“哈哈哈,子衡兄多虑了。”
夏言却自信的笑了起来,不紧不慢的道,
“难道子衡兄这么快就忘了鄢懋卿在詹事府府衙门外,让这些人心甘情愿执杖自罚的事了?”
“这些人在旁人手中,或许是极难掌控的不安定因素,但在鄢懋卿手中,却一定是无往不利的利剑。”
“因为旁人手段再高明,无非也就是大忠似奸,又或大奸似忠罢了。”
“而鄢懋卿虽行事奸邪,但却奸的发正,邪的发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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