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芒实验室的储藏室里，尘埃在斜射的阳光里浮动，像撒了一把细碎的金粉。苏晚跪坐在地毯上，面前摊开的母亲旧首饰盒里，静静躺着一支磨掉漆的钢笔——笔帽上那道缺口，是她十岁时不小心摔的，母亲却宝贝了好多年，说“这是晚晚给我的标记”。
“翻了一下午，还是没找到吗？”苏柔端着两杯热可可走进来，杯壁上凝着的水珠滴在地毯上，晕开小小的湿痕。她把杯子递到苏晚手里，目光扫过散落的旧物：“傅爷爷说的‘双胞胎妹妹’，会不会藏在更私密的地方？比如……妈妈当年锁在书柜最上层的红木匣子？”
苏晚猛地抬头，热可可的暖意顺着指尖传到心里。她怎么忘了那个红木匣子？那是母亲当年放重要文件的地方，锁是特制的，钥匙藏在书房笔筒的夹层里，小时候她好奇想打开，母亲总说“等晚晚长大了，有能力守护星芒了，再给你看”。
她立刻起身往书房跑，傅景深紧随其后。书房的书柜积了薄尘，最上层的红木匣子被一块蓝布盖着，布角已经泛黄，边缘绣着的“星芒”二字却依旧清晰。苏晚踩着梯子够下匣子，入手沉甸甸的，锁芯上的铜绿证明它已经很久没被打开过。
“钥匙在这儿。”傅景深从笔筒夹层里摸出一把小巧的铜钥匙，钥匙柄上刻着一个“苏”字。苏晚接过钥匙，指尖微微发颤，插进锁芯轻轻一转——“咔嗒”一声轻响，匣子开了。
里面没有贵重物品，只有一叠用红绳捆着的旧照片和书信，最上面一张黑白照片，让苏晚的呼吸瞬间停滞。
照片的背景是六十年代的大学校园，两个梳着麻花辫的女孩并肩站在银杏树下，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笑容干净得像秋日的阳光。她们的眉眼、鼻梁、甚至连嘴角的梨涡都一模一样，若非左边女孩怀里抱着一本《医学基础》，封面上用钢笔写着“苏岚”，右边女孩手里攥着一支和母亲那支同款的钢笔，苏晚几乎分不清谁是母亲。
“这是……妈妈和她的双胞胎妹妹？”苏晚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指尖能感受到纸张的粗糙质感，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砸在照片边缘，晕开淡淡的水渍。
她小心翼翼地把照片翻过来，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娟秀的字，墨迹已经有些褪色，却依旧能看清：“1978年9月，与晴晴共勉——要让更多人看得起病。晴晴赴美国学医，此去不知归期。”
晴晴！苏晚的心脏像被重锤砸中，手里的照片差点滑落。傅明山说的“苏晴”，真的存在！母亲真的有个双胞胎妹妹，而且当年去了美国学医——那十年前母亲车祸时，苏晴在哪里？她知道姐姐的遭遇吗？这么多年，她为什么不回来？
“我试试联系伦敦的朋友！”苏柔立刻拿出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击，“我在海外做公益时，认识几个医药行业资讯的记者，他们和国际医药组织的人熟，说不定能查到‘苏晴’的下落！”
苏晚点点头，把照片紧紧按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离母亲和素未谋面的姨妈更近一点。傅景深站在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目光落在匣子里的其他书信上：“这里还有妈妈当年的日记，或许里面有更多关于苏晴的线索。”
日记是皮质封面的，已经有些开裂，里面的字迹从工整到潦草，记录着母亲从大学到创办星芒的历程。翻到1995年的一页，母亲写道：“晴晴从美国寄信来，说她进了国际医药组织，开始参与药物审批工作。她说会帮我盯着陈景峰的动向，让我在国内安心研发——有妹妹在，真好。”
1998年的一页，字迹带着颤抖：“陈景峰开始找晴晴的麻烦，威胁她要是再帮星芒，就对她在美国的家人下手。晴晴被迫断了联系，只留下一句‘姐姐放心，我会想办法保护自己，也保护星芒’。”
苏晚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原来从二十年前开始，姨妈就一直在暗中帮母亲，甚至为了保护星芒，被迫隐藏身份、断了联系。那之前的“星芒守护者”——截获周瑾的消息、提醒南美基地的风险、匿名捐赠公益项目，会不会就是姨妈？
“找到了！”苏柔突然激动地喊出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张职业女性的照片，“我朋友查到了！国际医药组织有个华人高管，叫苏晴，负责全球罕见病药物标准制定，已经在组织里任职十年了！更重要的是，她这几年一直在暗中关注星芒，去年非洲的公益药物项目，她还匿名捐了两百万美金！”
苏晚凑过去看照片，屏幕上的女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头发利落地挽在脑后，戴着细框眼镜，眉眼间和母亲的相似度依旧很高，只是眼神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