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老宅的书房里,檀香与灰尘混合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傅母掉落在地的黑色手提箱敞开着,一份泛黄的协议散落在紫檀木书桌前,“傅秀兰(傅母本名)与林建军合作协议”的标题在窗外斜射的阳光下格外刺眼。傅爷爷弯腰捡起协议,指腹拂过纸面褶皱处,眼神里翻涌着失望与复杂,而傅母则瘫坐在太师椅上,双手紧紧攥着裙摆,指节泛白,脸上血色尽失。
“挪用傅家资金帮林建军填补亏空,泄露星芒实验室的安保路线,甚至在苏曼车祸后帮林建军转移核心数据……”傅爷爷的声音低沉沙哑,每念出一条,傅母的肩膀就颤抖一下,“我当初怎么跟你说的?傅家可以不沾医药行业的利益,但绝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你怎么就敢答应林建军的条件?”
“我没办法!”傅母突然抬起头,眼眶通红,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傅明拿着我当年挪用公款给娘家弟弟买房的证据威胁我!他说要是我不帮他,就把这件事捅到董事会,让我不仅在傅家待不下去,还要坐牢!我也是被逼的啊爸!”
她伸手想去抢傅爷爷手里的协议,却被傅爷爷侧身避开。就在这时,书房门被轻轻推开,苏晚和傅景深站在门口,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那份协议上,苏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指尖无意识地掐进了帆布包的边缘——包里装着母亲的手稿,手稿里“林建军又来要数据,傅明在背后撺掇”的字迹仿佛就在眼前。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傅景深的声音打破了僵局,他快步走到傅爷爷身边,目光扫过协议内容,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真的和林建军合作了?还帮他害苏曼阿姨?”
傅母看到傅景深,情绪更加激动,她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手想去拉傅景深的胳膊,却被他下意识躲开。这一躲像是耗尽了她最后一丝力气,她踉跄着后退半步,靠在书架上,眼泪顺着脸颊滚落:“景深,妈不是故意的!是傅明逼我的!他说只要我帮林建军拿到星芒的数据,他就销毁我挪用公款的证据,我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
“被猪油蒙了心?”苏晚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她走到书桌前,弯腰捡起协议的附件——那是一张打印的星芒实验室安保分布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母亲每天上下班的必经路线,标注着“每周三下午三点,安保换班空隙”,日期正是母亲车祸前一周,“你知道这份路线图意味着什么吗?它直接导致了我妈的车祸!你为了自己不坐牢,就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的人失去生命,看着我从小没有妈妈,你良心过得去吗?”
傅母被苏晚的质问堵得说不出话,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我……我当时以为林建军只是想拿数据,没想到他会……”
“没想到?”苏晚打断她,眼眶泛红却眼神坚定,“协议里清清楚楚写着‘确保苏曼无法阻碍林家获取星芒技术’,你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只是在自欺欺人!”
傅爷爷看着眼前的僵局,重重叹了口气,将协议递给傅景深:“把这份协议交给陈警官吧,该承担的责任,谁也逃不掉。”他转向傅母,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秀兰,你做错的事,必须自己面对。傅家不会包庇你,但也不会让你在监狱里受委屈,我会请最好的律师,争取从轻量刑。”
傅母听到“监狱”两个字,身体一软,再次瘫坐在椅子上,泪水汹涌而出:“爸,我不想坐牢……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苏晚看着傅母崩溃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同情,只有无尽的冰冷。她想起外婆每次提起母亲时泛红的眼眶,想起自己在实验室里熬夜修改母亲手稿时的孤独,想起李师傅说的“黑色奔驰里的人看着苏女士撞车却不施救”——这一切的背后,都有傅母推波助澜的影子。
“协议里提到,林建军拿到星芒数据后,会给你一笔‘感谢费’,这笔钱你拿到了吗?”傅景深突然开口,目光锐利地看向傅母,“还有,你知道当年开黑色奔驰跟踪苏曼阿姨的人是谁吗?”
傅母愣了一下,擦了擦眼泪,声音带着犹豫:“钱……钱我没敢要,林建军后来出事了,这笔钱就不了了之了。至于黑色奔驰……傅明跟我说过,是他找的‘朋友’,具体是谁我不清楚,只知道那个人跟傅家有点远亲关系,叫……叫傅志远。”
“傅志远?”傅景深和苏晚同时愣住,这个名字他们都在傅家家族谱上见过——傅志远是傅爷爷的侄子,常年在海外做进出口生意,很少回傅家,之前傅爷爷提到“傅家核心成员”时,也没把他列入其中。
“你确定是傅志远?”傅景深追问,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