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崔塑头顶的上的黑色气团比常人更黑更浓郁!
原来做下这么多恶心的事!
浅夫人手心往脸颊上一抹,擦掉了血泪,悲愤地继续说道:“我死了以后,事情也就闹大了。
崔塑当时再次迷奸表嫂的时候,将表嫂肚子里面的孩子也给弄掉了。
这是我死后才听闻的事情,至于真假,我也无从知晓。
我不清楚表嫂究竟是被崔塑弄掉了孩子,还是被迫喝下了堕胎药。
最终,表嫂与表哥和离。
她自觉无颜归家,便寻了一处庵堂静修,自此再未归来。”
苏沐瑶暗自思忖,那大概是被迫做掉了孩子,然后才好两家和离。
不然正妻怀着孩子,怎么轻易和离呢。
那女子之前一心求死,怀了孩子本想和崔塑不再相见,谁知道那狗东西贼心不死呢。
看他后来来到朔方城如此横行霸道,续弦娶妾,还生了如此多的孩子,
刚刚那鬼魂还在对浅夫人大吼大叫,就知道他完全没有悔过之心。
“这世道对女子真是不公,我们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
而崔塑,有个好姨娘的母亲,正是公爹心尖上的宠儿,她只要哭一哭,撒撒娇,最后崔塑只是罚跪了三天祠堂,然后就被分家分族,公爹和姨母还给他各种补贴,让他来到这座城镇安家。
就因为博陵崔氏,这镇子原本叫塑方城,被迫改名叫朔方城。”
苏沐瑶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什么?!
博陵崔氏竟世家的力量有这么大,如此手眼通天?就连一个被嫡系舍弃的旁支都这般有能量?为了这崔塑,竟然连县城的名字都改了?!”
“正是因为崔塑的公爹和婆母慷慨解囊,给予了他一笔数额庞大的钱财,使得他得以在城中大肆购置产业,几乎将城中的大部分产业都纳入了自己的名下。
不仅如此,当时的县令由于对博陵崔氏这一世家大族的威名深感畏惧。
之前的县令为了讨好崔塑,在跟官家上报的时候,竟然故意将“塑方城”
这一地名错写成了“朔方城”
。
后续县令还直接命人将城楼上的牌匾进行了更换,改成了新的名字。
普通的百姓们对此一无所知,只以为是官府下了文书,要求更改镇名,哪里能够想到这背后竟然是因为崔塑的缘故!
这一切的变动,实际上都是围绕着崔塑的个人利益而展开的。”
“县令刻意为之,难道知府、巡抚等官员都对此置之不理吗?”
苏沐瑶满脸狐疑,心中对博陵崔氏的嚣张跋扈又添几分愤慨。
浅夫人苦笑一声,眼中满是无奈,缓缓说道:“大人,您所看到的不过是博陵崔氏被舍弃的一个小分支罢了。
真正的博陵崔氏,可谓手眼通天,其势力之庞大乎想象。
在朝廷之中,诸多姓崔的官员皆为博陵崔氏族中子弟。
即便这崔塑已被家族抛弃,可只要他仍顶着崔姓,博陵崔氏便不可能真的对他不管不顾。
所以对外宣称分家分族,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外面的人不了解内情,自然还是要给博陵崔氏嫡系几分面子。
况且崔塑所做的那些丑事,对嫡系来说无疑是一桩丑闻,他们又怎会主动对外宣扬,这才使得外人对此一无所知。”
“如今朔方城里的这一支博陵崔氏已被真正的嫡系厌弃,那么,若是朝廷对付这一旁支时,嫡系会出手干预吗?”
苏沐瑶目光灼灼地盯着浅夫人,急切地想从她这里得到确切答案,这关系到后续应对策略。
浅夫人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这个说不准,要是不连累本家,本家基本是不会管的。
这个分支现在只是利用本家的名声为自己谋利,本家没有损失的话,基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出事就难说,为了维护本家利益,可能也会帮忙掩盖,就像我被害得一尸两命,崔塑还不是来到这朔方城做土皇帝。
嫡系只是将他放逐,却依旧给予资助,维持着表面的家族颜面。”
苏沐瑶心中暗自思索,如此看来,想要对付崔塑这一脉旁支,要战决,快确定罪名,才能防止嫡系暗中插手。
再看眼前的女鬼,想必是怨念尚未消散。
倘若能够帮她化解怨念,倒也算得上是一桩好事。
苏沐瑶关切地询问浅夫人:“浅夫人,如今崔塑也和您一样化作了鬼魂,请问您此刻还有哪些执念未消?我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我离世之后,他被家族分至朔方城,还把我的尸骨带到了这里。
我宁愿和离,也绝不愿再做崔家的媳妇。
只可惜我的母族并不知晓我的真实遭遇,仅仅以为我是不慎摔倒导致早产离世,却不知实际上是崔塑害死了我。
如今,我实在不愿再与崔家有任何瓜葛,只求大人能帮我完成和离、迁坟之事。
我甘愿为大人为奴为婢。”
浅夫人满眼悲戚,声泪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