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凌云这话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血沫子。
可他的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在反复回荡:只要她们不赶我走,只要还能留在这个家,只要日后还有机会翻盘,那就什么都好说。
“你说的?”
沈茉缓缓抬头,乌黑的眸子冷冷地盯住他,像是一把刀子直直插进他的心脏。
“对我做什么都行?你亲口说的?”
她眼角的余光扫到几个女儿被容嬷嬷悄无声息地带出了门,小小的身影一个接一个消失在帘幕之后,这才稍稍放松了些许神情。
她清楚这是婆婆林沫的安排,老成持重之人,早已预料到了这场风波的走向。
接下来的事,血腥也好,难堪也罢,确实不该让孩子看见。
小孩子的心灵纯净,经不起这种撕裂亲情的场面。
“嗯!”
许凌云用力点头,目光刻意放得温柔,语气温软得几乎能滴出水来,“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这么多年夫妻,你怎会真的狠心舍我?再说了,打是亲,骂是爱,越打越亲,这不是咱们常说的老话吗?”
看她情绪似乎缓和了些,脸色不再那么阴沉,许凌云暗暗松了口气,悄悄将提着的心放回胸腔。
他就料到,沈茉终究舍不得对他狠下心。
她向来心软,哪怕再生气,也不会真把他怎么样。
只要自己肯放低姿态,低声下气地哄两句,她准会心软,然后一切照旧,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