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苏郎君……”
“往后朕……我是大郎君,他是二郎君,我二人姓王,无论人前人后,你都要这么叫,明白吗?”
“是,是,小的明白了。”
康伯赶紧点头。
他原本也不是什么老伯,而是苏家的一个不起眼儿的护院,此次之所以能跟来,完全是因为他这张脸,和善无害,看着就是老实本分的人,二郎君一眼便看中了他,于是他这才有机会随王伴驾。
“郎君,你们看这个……”
康伯提了提手里的礼,话音还未落下,手中便是一轻,东西已被陛下给提走了。
谢景玄看着送来的礼,是糕点和茶叶。
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谢景玄却爱不释手,觉得它们要比那些金玉珠宝贵重千倍万倍。
糕点是乔予眠和乔蓉两人亲手做的,初次见面,她们便做了大多数人都喜欢的味道。
屋内。
谢景玄和苏鹤临坐在桌边,两个平日里说一不二的大男人,此刻却对着两包糕点格外地珍视。
他们都曾经尝到过喜欢的女子的手艺,只是那时候一个只道寻常,另一个不以为意。
眼下这架势,却好像是要祷告一番才能享用似的。
他们分别拿起一块放入口中。
外面是一层酥皮,内里味道绵软,不过甜,也并不腻,味道刚刚好。
“陛下……打算一辈子都守在这儿吗?”
苏鹤临幽幽问道。
自打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后,苏鹤临是半刻也忍不下去了。
尤其,四娘身边还有个碍眼的家伙,今日他甚至还跟着四娘一块儿登门。
若非因着陛下的缘故,他不能出去见蓉儿,眼下怎么还能容那个花孔雀在蓉儿身边转悠。
所以,眼下苏鹤临的确很急。
谢景玄沉默的咀嚼着糕点,“三娘现在一定很不想见到朕。”
苏鹤临沉默了。
这话倒是没有错。
虽说他们是君臣,但苏鹤临可不想一直陪着不敢见乔家三娘的陛下守在这儿,连带着自己也不能出现在蓉儿面前。
苏鹤临眼珠转了转,他要想想办法。
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
乔予眠她们只是见到了康伯,从他那里知道这家是主人是兄弟两个,姓王,至于这两个人是何模样,已经过去两日了,她们还是没见到人。
钟阙莫名的对新邻居有很大的敌意,直道:“依我看,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鼠辈,一点儿礼貌都没有。”
这敌意来的莫名其妙的。
乔予眠看了乔蓉一眼,乔蓉也是一头雾水。
“钟阙哥哥,咱们还没见到新邻居,你怎么就这么说人家?”
钟阙,“直觉。”
一晃,又过了半月。
乔予眠和乔蓉已经将这事儿给淡忘了。
毕竟上一个邻居就是神龙不见尾的,乔予眠想,这邻院儿的宅子说不定有什么说法,所以住进来的人才都那样的相像。
索性她也并不纠结,只觉得礼数到了,人家愿不愿意同他们相交,那便是人家的事情了。
日子依旧与往常一样,柴米油盐,平淡幸福。
直到这一日傍晚,又下了一场大雪。
这场雪实在是很大,来的又毫无预兆,酉时刚过,天便全黑了。
这样风雪呼号的天气,店里自然也没什么客人光顾的,乔予眠他们一商量,便早早地关了铺子,回家待着去了。
用过了晚膳,闲来无事,他们打了一会儿叶子牌。
等到天更黑了,雪还是没有要停的架势。
霍桀和封疤大哥他们今日都不在家,说是要处理什么事情,前日走的。
钟阙倒是没什么事儿,众人便在堂屋里饮茶聊天。
正惬意着,屋内的烛火一闪,忽然熄灭。
瞬间,堂屋陷入一片漆黑。
乔蓉很快便摸索着向乔予眠的方向靠过去,同时问道:“怎么回事儿?”
钟阙也警惕起身,伸手摸向了始终佩戴于腰间的短刀上,目光警惕地看向周遭。
零星地,外面传来细微的动静。
“你们呆着别动,我出去看看。”
钟阙说着,那双稍稍适应了黑暗的眸子看向前方,脚步轻挪,往门边儿走。
乔蓉的心脏跳的很快,“钟阙哥哥,小心……”
黑暗中,钟阙微微点了点头。
然而就在他要靠近门边时,房门却忽然被人以巨大的力道从外面一脚踹开。
猝不及防之下,要不是钟阙躲的够快,他就要被拍在门上了。
风雪顺着大开的门灌进屋子。
乔予眠忍不住掩面咳嗽出了声音。
她们抬起头,借着外面微弱的光亮,便看到门口离着一个彪形大汉,这人能有多壮呢,霍桀已经足够强壮魁梧了,这人整个比霍桀还要再壮上一圈儿,站在门外,看着就像是一座山一样,而在他身后,还影影绰绰的跟着十几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