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一动才现,她不但嗓子不舒服,就连四肢关节都是酸疼的。
冬青很快端来了水,喂到了乔予眠嘴边,乔予眠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这才觉得好受一些。
“这是哪儿?”
“娘子,咱们眼下到黄州城了,这里是黄州行宫。”
黄州行宫……
原来已经离永嘉城很远了。
“我睡了多久?”
“眼下已经过了将近一日夜。”
冬青说着说着,眼睛不自觉地便红了,“娘子昨日晕倒了,陛下便命人加快了脚程,昨日赶到了此处,便在这里宿下了,娘子,您可吓坏奴婢了。”
冬青说着说着,忍不住开始小声儿抽泣着埋怨乔予眠。
“娘子,您的身体本就不好,加之前几日您才病了一场,如何又能这般糟蹋自己的身体。”
乔予眠垂着眸子,放在面前的双手无知觉地放到了一起,揪着自己的小手指。
不知是在想什么。
冬青不敢往深了说,刚刚实在是忍不住,她看不得娘子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心疼娘子,更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她是娘子的奴婢,却连娘子都保护不了,“娘子,奴婢……”
“他呢?”
冬青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娘子口中的“他”
是指陛下。
“陛下昨日来了一回,今早来了一回,后面,后面奴婢便不知道陛下在哪儿了。”
乔予眠点了点头,并不大意外,冬青能知道的很少,更何况是谢景玄的行踪呢。
正想着,肚子里忽然传出一道声音。
冬青立刻抹干了眼泪,“娘子,您饿了吧,奴婢这就去厨房给您拿吃的。”
此刻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乔予眠一日夜水米未尽,此刻的确饿了。
她点了点头,“清淡些便好。”
冬青点了点头,立刻往外走。
乔予眠靠在床上,望着冬青离开的背影,直到耳边传来了开门的声音,门又很快被关上。
她原本以为冬青出去了,正打算眯眼靠在床上待一会儿。
直到耳边再度传来脚步声,来人步子很轻,不疾不徐,却每一步都很稳重。
“醒了?”
声音在耳边响起,乔予眠倏然睁开眸子。
目之所及,先前冬青口中不知道是在哪儿的男人此刻已经来到了她面前,离床只有三步远的距离,他今日穿了一件灰烟色的长袍,胸前的衣襟上绣着繁复的花纹,放在身侧的一只手上还缠着纱布,应当是被太医妥当处理过了,上面的纱布也不是昨日她缠的那模样了。
乔予眠不大想同他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索性便不开口了。
谢景玄的话就这般落在了地上。
不过男人似乎也并不大生气,修长而又有力的腿迈开,几乎是片刻便来到了咫尺远近的距离。
谢景玄坐在床上的一瞬间,乔予眠的反应和她脸上的紧张做不得假。
“……”
先前乔予眠不说话,谢景玄没生气,也不想计较,可眼下她沉默中的动作,却让他的心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下意识的动作骗不了人,乔予眠想远离他。
其实这件事在乔予眠离开时,谢景玄就已经清楚的知道了。
只是眼下他甚至能从她的动作中看出讨厌。
她在讨厌他,所以下意识的想要远离他。
这是谢景玄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晕倒了,舒服了?”
“陛下不是也如愿了吗?”
乔予眠张开干的嘴,淡淡反问。
“你……”
谢景玄噎了噎,半晌,嘴角一勾,故意顺着她的话,笑着道:“是,朕满意,朕很满意。”
“乔三娘,朕倒是看不出来,你这么在乎朕满不满意?”
乔予眠,“那陛下现在可看出来了?”
谢景玄,“……”
他觉得眼下如果再跟乔予眠继续这没有一点儿营养的对话,他迟早都要被她给气死。
于是谢景玄十分干脆利落地结束了两人的对话,“乔三娘,朕没空跟你吵架。”
“那陛下来这儿干什么?”
“……”
“这里是朕的行宫,怎么,朕来都不能来了?”
谢景玄实在不敢想象,他记忆里的那个乔三娘,跟眼前这个竟然是同一个人。
她想利用他,的确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谢景玄正想着,却看到乔予眠掀开了被子,苍白着一张小脸儿便要下床。
陛下纳闷儿,“你干什么去?”
“……这里既是陛下的地方,那我走就是了。”
谢景玄:“……”
“你什么疯?”
他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不费吹灰之力的便将她重新带回了床上,塞进了被窝里。
乔予眠身上原本也没什么力气,根本拗不动谢景玄,嘴上却是定要说的。
“陛下拉着我做什么?”
谢景玄磨了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