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也闻听到了一些风声,此刻战战兢兢地拾级而上,往宣正殿内走。
“王大人,昨夜……你可听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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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这位是户部员外郎,姓张,而与他同行的这位年纪稍长的,则是大理寺王寺丞。
两家儿女眼下正在仪亲,婚仪已备好,只待年后,便正式结为亲家,由是便走的很近。
王寺丞原本是与张员外郎隔着有一个人的距离的,眼下听他有此一问,忽然间便左右瞧了又瞧,见没人往他们这边儿凑,这才挨近了张员外郎,极是小声道:“一会儿到了朝堂上,谨言慎行。”
“……可真是生了什么大事?王大人,你就告诉我吧,好叫我这心里有个底儿。”
王寺丞沉吟片刻,看在两家是亲家的份儿上,将声音压得更低了,道:“昨夜的确是出事儿了,刑部大半官员的府邸都被抄家,大理寺从刑部韩尚书家的墙壁里搜出了不少的金银,账册,以他的俸禄,那些银子够他赚十辈子的了,你说,都是打哪儿来的?”
王寺丞说的已足够直白,张员外郎一下子便明白过来。
那么多银子,若是光明正大,何至于封存于墙内。
便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打哪儿来的。
“陛下,这是要拿刑部开刀了?”
王寺丞摇了摇头,一脸的讳莫如深,他还是想的浅了啊。
他抬头望了一眼前方的宣正殿,不由得唏嘘,咱们现今这位陛下,昨夜做的事情,可并非只是拿刑部开刀那么简单啊。
宣正殿内,今日的早朝足足有一个时辰。
当各部官员从殿门内走出时,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值得细细琢磨。
甚至有几个已经腿软了,须得同僚搀扶才能离开。
除却数名知晓内情的文官武将,大半的官员都是今日上朝才知道昨夜究竟生了什么事。
贾太后一党谋逆,妄图篡权夺位。
最后非但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将刀亲自递到了陛下手中,让当今得以名正言顺、顺理成章地大刀阔斧清理朝堂上的奸臣乱党。
今日宣正殿大殿内站着的官员,比往日足足少了三成之多。
各部官员都意识到,往后,这朝堂上再也没有什么太后一党。
太后被废,囚于行宫,庆王亦被废,却是不知所踪。
往后,这大虞,唯有当今陛下说了算。
后宫,上阳宫。
皇宫内处处繁华,独独这一处的破败,显得格格不入。
上阳宫幽冷,朱红宫门的漆皮早已因为没人打理而大块大块地脱落,露出底下暗沉的木色。
冷风一吹,出“吱呀吱呀”
的声音,似凄厉的悲鸣。
上阳宫内的积雪根本没有人清扫,阳光一出来,便与地上的泥土一道,化作了泥泞的脏污。
直至今日,陛下亲临,这上阳宫内的庭院才终于被人清扫一番,扫出了一条净路来。
谢景玄提步走上台阶,来到殿门口。
徐公公赶紧两步上前,推开殿门,捂着鼻子,挥舞着浮沉,驱散了那扑面而来的霉味儿。
待到霉味儿驱散干净了,徐公公侧身,“陛下。”
“嗯。”
谢景玄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陛下,让老奴陪着您吧……”
徐公公还有些不放心,毕竟那里面关着的两个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未见能做出什么事儿来。
“无妨。”
徐公公沉吟片刻,自不好再多说,只能默默地带着人退了下去。
许是听到了动静,此刻,殿内的两人不约而同地看过来。
一男一女,俱都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只是上阳宫没有地龙,更没有炭盆来取暖,两人眼下脸色白中泛青,显然冻得够呛了。
见他进来,那男子率先开口,语气依旧如常,“皇兄。”
谢景玄未应,反而问道:“在这里待了一夜,如何?”
许是被冻得有些反应迟钝了,谢琅闻言,还是愣了一下,才像是转过弯儿来,嘴角竟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来,“皇兄还是跟以前一样,睚眦必报。”
“是吗。”
可在谢景玄看来,这可不算是什么报复。
当年谢琅指使太监来寻他,说自己在冷宫中受了伤,没办法回来。
尚且年幼的谢景玄信了,跟着太监急匆匆地来到上阳宫,却连谢琅的人影儿都没看到,反而是他刚踏进宫门,便一脚踩到了捕鼠夹上,若不是谢景玄反应快,那捕鼠夹又卡了一下,当年的谢景玄怕已成了一个跛脚废人了。
但直到那时候,谢景玄都未曾怀疑过这一切都是谢琅指使人干的。
踢开捕鼠夹之后,谢景玄依旧在上阳宫内唤着谢琅的名字,想带他出去。
但他始终没看到谢琅,反而遇到了被关在冷宫内的疯了的梅昭仪。
梅昭仪了疯一般掐住了也才九岁的他的脖子,谢景玄的脊背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