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兰心里有些忐忑,这点子,不过是借鉴了现代的鱼塘养殖。
可这毕竟是古代,她不敢保证,在基础建设不达,捕鱼工具不成熟的情况下,能否按着她的想法将这鱼塘养殖的构想完美的实现出来。
她一直都劝诫自己,尽量不要太高调,能尽量隐藏自己就隐藏自己。
一言一行,尽量要贴近这个时代,不要让人生疑。
可,是个人,在亲眼见识过天灾人祸下,看到同类麻木凄惨的场景后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这是作为一个现代人,生长在和平年代下,都会有的恻隐之心。
以前她不敢出面,是因为身后无人保护她。
她必须万事隐忍低调,有时明明是她受了委屈,也要学会得过且过,为的不过是在这个世界能平安的活着。
可如今,她嫁给了曹牧谦。
他毕竟是大夏朝红极一时的冠军侯,这次她的出谋划策,即便真出点纰漏,她相信他也会保护她
厅堂内,赵破奴将来意与王苒说完。
王苒谦卑讨好的给赵破奴倒了杯茶,亲自递到赵破奴手里。
“不想,赵将军与侯爷这么快就要起身前往中山国
臣这心真是五味杂陈,当初见您二位下船,臣当真如见救苦救难的菩萨降世一般,真是万分感激陛下能让二位前来助濮阳迁徙灾民。
臣每日眼瞅着城外的难民没有着落,无衣无食,救不了他们,臣这心就像压着巨石一般,喘不过气来。
难民如今没粮,还不知会死多少人,您说,臣心里能不急么!”
又是一番情真意切的表达,可赵破奴不吃这一套。
他放下茶杯,双手环胸,打量着王苒“吾说,王太守,你这成日在侯爷与吾面前哭诉不易是何意?
赈灾之事,陛下派了忽大夫与蔡司农与你共同治理。
迁徙灾民,也并非只有侯爷一人领旨。
你总不能渴着一棵树上吊死吧,非是软磨硬泡,拉着侯爷一起趟这黄河水,到底是为何?”
王太守“哎呦,赵将军,臣这不也是为了这些难民么。”
赵破奴翻了个白眼“王太守,咱们都是为官之人,就别打哑谜了。
你想侯爷迁徙四十万,是为了保全你濮阳不受难民骚扰。
可你也是真张得开嘴,难道就不想想这四十万灾民给了咱们,咱们迁徙的途中若生了乱子,可能抵挡的住?
你这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四十万说的轻飘飘的。
压根不为咱们考虑,只想着你濮阳安稳。
难道为了你濮阳安稳,吾与侯爷就要豁出性命去?王太守这脸也未必太大了。”
这毫不留情面的话,说的王苒脸青一阵白一阵。
心里暗骂这赵破奴,果然是戎狄人堆里长大的野种,毫无礼仪风度。
“本将军也没空和你废话,抓紧集结灾民,咱们早日动身前往中山国。
倘若侯爷与靖王相谈甚欢,王太守那二十万灾民不就解决了么?
再多耽搁,侯爷可就不好保证能不能有心情与靖王商谈了。”
鱼陂的消息不能从他嘴里出来,何时说,那还要看侯爷。
赵破奴不耐烦的继续道“王太守就说几日集结好,本将军回去好像侯爷回话!”
王苒暗暗呼出一口浊气,虽不情愿,但还是给了日期“三日后臣必定将二十万难民集结妥当。”
有了日期,赵破奴也懒得在这待着,利落起身,十分潇洒的大步离去。
王苒眯着眼看着赵破奴离去的背影,恨得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父亲”
王承见赵破奴彻底消失在门外,这才走了过来。
见父亲脸色不对,赶忙给王苒倒了杯茶。
王苒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后,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王承跪坐在父亲对面“父亲,既然那冠军侯不同意,儿看此事作罢得了。”
王苒上身前倾,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狠厉训斥“如何作罢?你别忘了,城中的那些东西
这些贱民真要到了走投无路之际,难保不会攻破濮阳城。
一旦让他们掀出那些东西,那可是满门腰斩的大罪!”
王承握着茶杯的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溅在他的手背上,烫红了一片。
他慌忙放下茶杯,胆战心惊的回头瞥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门口,这才松了口气。
“这事父亲莫要提了,以防隔墙有耳。”
王苒叹口气,颓然的坐回了席子上“陛下是有旨意,不日将派兵前来助迁徙难民之事。
可这旨意比那冠军侯来此还要早上七八日,却始终不曾见一兵一卒来此。
那日见河面众多船只,我还以为陛下终于派兵前来。
不曾想,只是那冠军侯带了不过数千人来此。
迁徙二十万?够干屁的!
四十万都不能让我安心呐。
我恨不得,他能将这数百万贱民统统迁徙走,才能解我心忧。
如今,他是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