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此处好生寻觅一个品行端正之人,小米的婚事便无需担忧了。
越想越欣喜,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连做饭都觉得充满了动力。
她问赵家:“现今军营中每日的饮食以何物为主?”
赵家沉思片刻,答道:“每日三餐皆以汤饼为主。”
芷兰心中明了,汤饼倒是简单。
她在长平侯府时曾见过酸崧,遂问道:“那我们可有酸崧?”
赵家眉头微皱,面露疑惑之色,“酸崧?”
他挠挠头,思索一番后,再次摇头,“军营中并无酸崧,亦未见盛京城中有此等物。”
赵业似是想起了什么,插话道:“咱们盛京并无贩卖酸崧者,但我听闻有些大官家能品尝到这酸崧,据说乃是榆州那边进贡而来,陛下亦赏赐了不少给大臣。”
竟已成为贡品?难怪长平侯府中得见。
既无酸崧,她做什么?军营人众又是寒冬,喝汤食饼,倒也适宜,如此于外受冻训练,倒也稍可减轻苦楚。
芷兰在伙房找到得食材,有已宰杀的整猪一头及羊一只,另有不少白崧堆于墙边。
深思熟虑后,决定今日先简作白崧炖猪肉,明日则饮羊汤。
她命四个半大孩童将那口最大之铁锅置于柴火之上,锅中注水。
此锅此番烧水,恐怕真要一日一夜能烧开。
伙房墙边堆积诸多大瓮罐,每瓮罐下有以石头砌成的灶。
有了这四小帮手,她实轻松不少,重活累活皆由他们等承担,她仅需操持即可。
她次操持大锅饭,每个翁罐皆比她粗壮,高度约在腰部。
此瓮的妙处在于可先油煸炒食物,继而加水炖煮,食物熟的很快。
思及每日需操办三餐……便觉头痛欲裂。
在现代,她肯定每餐菜品不重样,然而如今食物匮乏的朝代,每餐不重样,实在难上加难。
幸好大夏朝人对于食物并不苛求,以饱腹为要紧的。
除达官贵人及天子尚能对食物新鲜有所挑剔外,普通百姓能果腹,已然是天大的幸事。
此刻做的算是中午吃的,烧火热翁,十个翁中都放上一些猪油,葱姜炝锅切好的猪肉片翻炒至冒油,再将白崧切成细丝不断煸炒。
她一个人哪能炒的过来,四兄弟帮着她一人负责两个翁。
一时间伙房里热火朝天,颇有一种现代冬季北方供暖非常舒适的感觉。
她这一身轻裘长袍挥舞铲子实在不方便,加上此刻伙房里热火朝天这轻裘穿不住,她直接给脱了。
瞧四兄弟手脚利索的干活,她羡慕的瞥了一眼他们身上穿的赤色短袍,这才是干活该穿的衣裳。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也要一身类似这样的衣裳穿着干活。
待白崧炒至微微焦时,这才添水开始炖。
此时四个孩子毫无顾忌的席地而坐,看那恣意的模样羡煞她也。
她抿着唇一咬牙“赵家,你可否去寻赵司马,请他也为我准备一身你们这样的衣裳,这样我干活也方便一些不是。”
赵家缓缓起身,凝视着芷兰身上的曲裾深衣,微微颔,“的确如此,我去去就回。”
言罢,他转身离去。
须臾,赵家手捧一袭衣裳归来,芷兰面露喜色,赶忙接过,仔细比划后,现尺寸相差无几。
赵家摸了摸头,略带窘意地说道:“我见阿姊与我身量相仿,便取了一身我未曾穿过的。
赵司马应允会再补给我一身。”
芷兰微笑着回应:“嗯,这身颇为合适。”
赵家向三个弟弟挥了挥手,四个孩子心领神会,一同离开了伙房。
赵家立于门口,高声喊道:“我们在外面守候,阿姊换好了叫我们。”
芷兰没穿过这种军服还真有点费劲,幸好也能穿个七七八八,只要不穿甲胄,这一身倒也挺方便。
尤其是这武弁,她终于不用整理头的形状卸下珠钗,直接挽起头戴上武弁。
这一身干净爽利,干活都松快不少。
收好自己的衣裳喊了赵家几兄弟,开始制作下一批的白菘顿肉还有饼子。
这和面她习惯用温水,这样和出的面才会软和。
有了这身短袍她干起活来快了不少,中午时赵业去敲鼓,这是开饭的鼓声,各个校会派出几人来取餐食和两个翁罐。
剩下的两个翁一个是留给校尉以及更高的长官还有伙房,还有一个是备用,一般其他校不够吃,也会来这里再添一些。
如还有剩下未吃了的,伙房的人是可以带餐食拿回家的。
中午忙完了赵家四兄弟也能老实的席地而坐吃饭了,赵家几个孩子吃了第一口热乎乎的白崧炖猪肉后,皆是眼前一亮。
赵盛又喝了一大口眼睛亮晶晶的看向芷兰“阿姊你这白崧咋做的这般好吃?”
谁也没有与赵家四个孩子说过芷兰是成了婚了妇人,所以赵盛瞧着芷兰似比大兄大不了几岁就叫了阿姊。
比起什么新妇,芷兰还是很喜欢被人叫阿姊或是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