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曾英的命令冰冷而高效。
早已在阵后准备就绪的石砫弓弩手,瞬间松开弓弦!密集的箭矢如同飞蝗般腾空而起,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划过一道死亡的抛物线,狠狠扎向冲锋而来的八旗重甲方阵!
“笃笃笃… 噗噗噗…” 箭矢落在厚重的铁甲上,大部分被弹开,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但总有一些刁钻的箭矢射中甲叶连接处或面门,带起一片血花和闷哼!虽然杀伤有限,却有效地干扰了清军的冲锋节奏!
“冲过去!碾碎他们!!” 清军前锋的巴牙喇军官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这些身经百战的重步兵们顶着箭雨,速度不减,反而在血腥的刺激下更加疯狂!他们凭借着三层重甲的防护,挥舞着沉重的巨斧狼牙棒,用肩膀和盾牌猛力撞击,试图撞开斜刺的朴刀!这正是巴牙喇重步兵的核心战术 —— 以绝对防护和力量硬撼敌阵,用血肉磨坊般的冲击撕开缺口!
血肉与钢铁的终极碰撞,轰然爆发!
“砰!哐!咔嚓 ——!!!”
刺耳的金铁交鸣、骨骼碎裂、血肉撕裂的声音瞬间响成一片!
一名巴牙喇重甲兵狂吼着,用巨大的包铁盾牌护住头胸,试图撞开斜刺的朴刀!但数柄沉重的刀尖同时刺中盾牌!巨大的力量让他身体剧震!盾牌发出不堪重负的**!一柄朴刀刁钻地从盾牌下方刺入,狠狠捅穿了他大腿的锁子甲!鲜血狂涌!他惨叫着单膝跪倒!
另一名巴牙喇挥舞着沉重的狼牙棒,狠狠砸向一柄斜刺的朴刀!“当啷!” 巨响!火星四溅!朴刀被砸得向下弯曲,但持刀的曾家军士兵咬碎钢牙,死死顶住!旁边的同伴抓住机会,朴刀横扫,锋利的刀刃狠狠劈砍在巴牙喇暴露的腰侧!铁甲被切开,血肉翻卷!
更有悍不畏死的清军锐兵,试图从缝隙中突入,但立刻被后排伸出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朴刀刺穿胸膛或咽喉!整个石砫阵前,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血肉磨坊!清军的重甲洪流撞上了最坚固的礁石,每一次冲击都溅起滔天的血浪,却难以撼动这钢铁刺猬的核心!
就在这正面战场陷入惨烈绞杀的同时!
官衙废墟深处,秦翼明率领的锐士营如同烧红的尖刀,一路劈波斩浪,硬生生杀穿了土司兵的溃散残阵,冲到了血旗之下!
眼前景象惨烈而悲壮:林宇依旧如同孤峰般挺立在血旗下,手中御剑顿地,脸色苍白却眼神坚毅如铁。他脚下,是堆积如山的火油桶和火药包!王明远老教谕和仅存的学子们,手持火把,围在四周,脸上是决死的平静。吴明远则半跪在李定国身边,正用银针飞快地刺入其周身要穴,试图延缓毒素蔓延,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陈墨留下的亲卫,正用身体和残破的盾牌,抵挡着四面八方射来的零星毒箭和从东门涌入的清军冷箭!
“末将秦翼明!奉曾帅将令!接应经略大人!” 秦翼明魁梧的身影如同铁塔般冲到林宇面前,声音洪亮如钟,身上厚重的皮甲布满刀痕和血污,手中那柄特制的加长朴刀还在滴落着粘稠的鲜血!
林宇的目光扫过秦翼明和他身后那些如同钢铁雕塑般的石砫锐士,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那是绝境中看到火种未熄的微光。他没有废话,只是沉声道:“李定国将军身中剧毒,需即刻救治!此地不可久留!”
“末将明白!” 秦翼明没有丝毫犹豫,猛地转身,对部下厉吼:“甲队!护住经略大人和血旗!乙队!保护吴军医和李将军!丙队断后!随我 —— 杀出去!与曾帅汇合!”
精锐的石砫士兵立刻行动!他们如同最坚固的移动堡垒,迅速将林宇、吴明远、昏迷的李定国以及那面象征着不屈意志的血旗护在核心!秦翼明一马当先,手中那柄沉重的朴刀再次化作开山巨斧,狠狠劈向挡路的清兵和残余土司兵!锐士营如同一个带刺的铁球,开始向着西南战场曾英主阵的方向,艰难却坚定地突围!
而此刻,在官衙后方那处隐蔽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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