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重重一挥,“还有沙定洲,去年刚吞并阿迷州,根基未稳就想学杨应龙称雄,你提醒他:杨应龙当年就是因为用了‘千斤闸’堵关却没外援,才被明军六路围剿,海龙囤最后就是被炮轰破的!”
柳如烟眼神一凛:“属下明白,这就像当年奢安之乱,奢崇明在重庆用铁索锁江,安邦彦在毕节据险死守,若不是各部土司各自为战,也不会被朱燮元用‘剿抚兼施’的法子各个击破。”
“正是!” 林宇左手握拳轻捶桌案,发出沉闷的响声,“告诉他们,万历三大征里的播州之役,明军就是靠川贵湘三省合力才打赢的,如今咱们不能再重蹈覆辙!要学洪武年间,奢香夫人开龙场九驿时,川滇土司共抗蒙古的旧事,抱团才能活命!”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在柳如烟肩头旧伤疤痕处停留半瞬,“不留片纸!这些典故旧事,你记在心里当说辞,见到该见的人,把利害摆清楚!然后 —— 活着回来。”
“明白!” 柳如烟双脚并拢微微躬身,右手在背后轻轻一扬做了个收到的手势,“属下会沿着当年傅友德征云南的老路走,避开清虏设在永宁、毕节的哨所,那些地方以前是奢家的地盘,地形复杂得很。” 说罢转身,身影迅速融入门外的黑暗。
林宇独立窗前,望着柳如烟消失的方向,仿佛看到那道孤影正穿行在历史与现实交织的群山间,将三百年的川滇往事化作求生的火种,撞入沉沉杀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