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灌钢 ',能在铁板上开出冰裂纹,不知红夷炮能不能让它裂得再好看些?"
雨不知何时停了,棚外传来 "磐石号" 铁锚落水的 "哐当" 声,像谁在棋盘上落了枚重子。陈怀安忽然觉得掌心的扇骨黏糊糊的,才发觉竟攥出了汗。他终于明白,这场博弈从不是谁吃掉谁,而是看谁先在对方的棋盘上,找到自己的容身之地。
"今晚的酒,该用闽南的女儿红。" 陈怀安站起身时,竹椅在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我带了两坛二十年的陈酿,就当是...... 贺 ' 磐石号 ' 下水。"
陈墨也站起身,黑暗中两人的目光在半空相撞,都带着未说尽的锋芒。"那我便以川东的桑葚酒回敬," 他的声音里裹着潮湿的海风,"听说陈先生祖籍达州,该还记得这口家乡味。"
陈怀安的脚步猛地顿住。他从未告诉任何人自己的祖籍,这川东人竟连这等隐秘都摸得清楚。远处 "磐石号" 的灯火透过竹缝渗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像场未完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