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枭一的声音像冰珠落玉盘:“左良玉驱使民夫抢修栈道,分兵五千由马进忠率领,翻巫山十二峰逼近奉节。湖广、陕西、贵州三路进展缓慢,但... 洪承畴被加封兵部尚书,总督川陕湖广军务,赐尚方剑,率三万秦军入川!”
“洪承畴...” 林宇指尖在沙盘上顿住,目光扫过秦军可能的入川路线,“此人不比左良玉,他是真懂打仗的。秦军结阵而战的悍勇,比流寇难对付十倍。”
刘子墨看着沙盘上的保宁枢纽,倒吸一口凉气:“此人最擅稳扎稳打,必以保宁为根基,南下切断苗疆运输线!我军火器虽利,若断了硝石铁料...”
“怕他个鸟!” 赵猛的拳头砸在沙盘边缘,木屑飞溅,“管他洪承畴还是绿承畴,来了就尝尝燧发枪的厉害!”
林宇没接话,指尖沿着嘉陵江上游游走,最终停在保宁:“保宁是嘉陵江上游枢纽,他定会以此为根基。硝石是新军的血,铁料是新军的骨,绝不能断。”
“传令!” 他的声音像劈开寒冰的斧,“第一,命苗疆宣慰使龙桑、屏山土司启动‘断链’预案!矿洞工坊转入地下,运输队化整为零,护卫加五倍!”
“第二,赵猛!”
“末将在!”
“带破军营去草堂河!” 林宇指向奉节以北的峡谷,“马进忠是左良玉的牙,得先敲掉这颗牙。用燧发枪射程优势梯次阻击,不许他靠近奉节!待其疲惫,令黑风营夜袭焚粮!”
赵猛轰然应诺,甲胄碰撞声震得烛火摇晃。
“第三,枭一!”
“属下在!”
“夜枭主力西移保宁!” 林宇的目光锐利如鹰,“监控洪承畴动向,预设陷阱,重点破坏粮道水源!若其分兵南下... 集中力量歼灭!告诉枭二,不求杀敌多寡,要让洪承畴首尾难顾,拖也要把秦军拖垮在川北山地里!”
“第四,刘子墨!”
“学生在!”
“新学月报特刊标题就用‘洪魔西来,川东军民同御国贼!’” 林宇的指尖点在川东各县的标记上,“揭露秦军在西北的暴行,宣传我军保境安民之举!民心是川东的盾,得把这面盾铸得更硬 —— 告诉百姓,洪承畴是来抢他们土地饭碗的!”
“第五,陈墨!”
“属下在!”
“启动最高战时经济管制!” 林宇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工坊三班倒产弹药,启用秘密粮仓,严格配给!蜀江商行所有资源向军需倾斜,联系江南海商开辟新渠道,不惜溢价!钱没了可以再赚,物资断了就真完了。”
指令一道道发出,沙盘上的箭头仿佛活了过来。林宇望着川东与外界接壤的边境线,忽然低声道:“温体仁倒了只是余烬,洪承畴带来的才是真正的风暴。”
“清心苑” 的阳光里,叶梦珠正盯着左手的金属指套。额角的汗珠滴在软垫上,她咬紧下唇,心里反复默念:动... 动起来...
就在指尖发麻时,金属指套下的无名指忽然微微勾动!像蜻蜓点水,却清晰得让她呼吸一滞。巨大的喜悦冲垮了疲惫,她苍白的脸上涌起红晕,正想唤人,却见林宇站在门口。
“林帅!” 她的声音发颤,目光落在自己的左手,“它动了!”
林宇走至榻前,指尖轻触那冰凉的金属指套,抬眼时,深邃的眼眸里漾起一丝暖意。他伸手托住她的右臂护具,玄铁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洪承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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