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赵将军!大捷!”枭一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嘶哑,“‘鬼见愁’巢穴已彻底捣毁!‘黑水’匪首‘鹞影’伏诛!缴获其与陈茂勾结之铁证账册、密信!解救被掳人证二十余名!俘获匪众数十!我军……伤亡七十三人!枭二小队……枭五重伤未愈,此次留守营中,其余……全员归建!”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胜利的消息如同强心剂,冲散了净室的沉闷。柳如烟黯淡的眼神也亮起一丝光芒。
林宇眼中寒芒一闪,没有丝毫犹豫:“枭一!”
“属下在!”
“将‘鹞影’首级,连同其青铜面具,用石灰腌制!连同缴获的核心账册、密信副本,装入铁匣!派‘夜枭’精干人手,八百里加急,直送成都府按察使衙门!就说是林宇‘闭门思过’期间,偶闻‘黑水’匪首盘踞‘鬼见愁’,为祸地方,故遣新军一部,代行剿匪之责!今匪首授首,特呈首级证物,请杨按察使……代为转呈朝廷!以彰国法!”
“是!”枭一心头一凛,瞬间明白了林宇此举的深意!这是赤裸裸的示威!更是将杨涟架在火上烤!让他亲手将这烫手山芋和铁证,送到温体仁面前!
“另外,”林宇的目光转向赵猛,“传令全军:大捷之事,可稍加宣扬,以振军心!但缴获之金银财货,除必要抚恤外,其余尽数封存!铁证账册原件,严加看管!俘获匪众及解救人员,分开隔离关押,严审口供!务必深挖其与陈茂、成都府衙门的每一丝勾连!”
“末将领命!”赵猛轰然应诺。
“还有,”林宇最后看向柳如烟,声音低沉下来,“柳姑娘需要静养。营中喧嚣,不利恢复。命人准备,三日后,秘密转移至涂山工坊后山‘清心苑’休养。由吴先生和两名女医官随行照料。”
“属下(老夫)明白!”枭一和吴明远齐声应道。
一道道命令,冷酷而高效。林宇如同最精密的战争机器,将胜利的果实迅速转化为更凌厉的武器,直指成都府,直指紫禁城!他用“鹞影”的头颅和铁证,向温体仁和杨涟宣告:川东之地,我林宇说了算!你们的铁幕,挡不住我淬火的刀锋!
成都府,按察使行辕。
杨涟端坐在书案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面前摊开着一份来自重庆府的眼线密报,详细描述了“蜀江平粜”引发的民心震动和市面粮价回落。另一份,则是都指挥使司的军报:张参将部在铜梁城外遭遇不明武装的顽强阻击,损失不小!李守备部在江津更是被当地乡绅联名以“扰民”为由告到了知府衙门,推进受阻!
“废物!一群废物!”杨涟心中怒骂,只觉得一股邪火在胸中乱窜。封锁的裂痕,进军的受阻,让他精心布置的围剿计划举步维艰。就在这时——
“报——!”一名亲兵神色惊惶,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声音都变了调:“大人!不……不好了!门外……门外……”
“何事惊慌?!”杨涟厉声呵斥,心中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亲兵指着门外,结结巴巴:“门外……有……有人送来一个……一个铁匣!说是……说是林宇……林宇派人送来的!指名要交给大人您!”
“林宇?!”杨涟瞳孔骤缩!他猛地起身,快步冲出签押房,来到行辕大门前。
只见大门外的台阶上,端端正正地放着一个一尺见方、冰冷沉重的生铁匣子!匣子没有任何标记,却散发着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石灰和……血腥混合的怪异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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