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在温体仁那如实质般的压迫目光下,他只觉双腿发软,冷汗顺着脊背直往下淌,后背的官服早已被浸湿,贴在身上凉飕飕的,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 。温体仁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这个冥顽不灵的老东西,竟还敢公然质疑?这可绝不能容忍,必须让他知晓,与我温体仁作对,绝无好下场!“可取?” 温体仁猛地向前一凑,那肥胖脸颊上的横肉好似要直接贴到张尚书脸上,一双三角眼中满是不加掩饰的威胁之意,语气森冷道:“张大人莫不是贵人多忘事,已然忘了三年前那矿税新政,是何人凭一己之力,在朝堂上据理力争,帮你压下去的?还有,你家公子在江南苦心经营的丝绸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可若是被新税制死死盯上,往后还能如此顺遂吗?” 说罢,他不紧不慢地从宽大袖笼中掏出一本泛黄的账本,那账本因年代久远,边角都已微微卷起。轻轻翻开扉页,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张府与各地商户的往来账目,一笔笔、一行行,详实无比。张尚书只匆匆一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温体仁瞧着这一幕,心中满是得意,暗自想着,这便是把柄在手的力量,足以拿捏任何人。他故意拖长了音调,悠悠说道:“这些要是原封不动地送到御史台……” 张尚书脸色瞬间惨白,连连摆手:“阁老息怒!下官定当全力配合!” 温体仁见张尚书被唬住,满意地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工部李大人,心想得赶紧把这老滑头也一并拿捏住,不然这计划执行起来怕是要出岔子 。 温体仁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工部李大人,仿佛要将他心底的怯懦看穿,缓缓开口道:“李大人,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皇上看重又如何?只要咱们谋划得当,还怕扳不倒一个小小世子?” 说罢,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仿若一只潜伏在暗处,随时准备扑向猎物的恶狼。 工部李大人却一直盯着地上的碎玉,半晌才开口:“可皇上似乎对那小子颇为看重,万一……”温体仁心中如乱麻般快速盘算,如何才能震慑住这个在关键时刻畏首畏尾的家伙。他的目光仿若寒芒,直直射向工部的李大人,心中暗自腹诽,这老儿,平日里看着精明,关键时刻竟如此怯懦,实在不堪大用。可如今之事,非得他配合不可,看来非得用些雷霆手段不可。
思量已定,温体仁突然微微侧身,凑近李大人,刻意压低声音,声音仿若从牙缝中挤出,恶狠狠地说道:“李大人,你我都清楚,这事儿不容有失。你若此时退缩,那先前你挪用修缮皇宫款项之事,可就保不齐要被抖落出来。到时候,不说官位不保,依律当斩,怕是还得连累家中老小,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李大人一听,仿若被一道惊雷劈中,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冷汗簌簌直冒,双腿一软,膝盖打颤,差点瘫倒在地。他强撑着身体,哆哆嗦嗦地开口:“阁老,下官…… 下官明白了,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敢有丝毫退缩!”
温体仁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满意地点点头,心中想着,这群人啊,皆是些趋利避害之徒,就得用利益诱惑,用把柄拿捏,才能乖乖听话,为自己所用 。
温体仁看着工部李大人那副惊恐万状的模样,心中鄙夷更甚,面上却仿若一潭死水,波澜不惊。他轻咳一声,再度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诸位,咱们今日所谋之事,可是关乎朝堂地位、身家性命的大事,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绝不能有丝毫懈怠,否则,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他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在在场三人脸上一一扫过,似要将他们的决心都审视个透彻,不放过任何一丝犹疑 。李大人忙不迭地点头,身体微微前倾,像是要极力表明自己的忠心,额头上的冷汗在昏暗灯光下闪烁着,与他那紧张不安的神情相得益彰。此时,书房内的气氛愈发凝重,好似有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让人喘不过气。窗外,风声愈发呼啸,吹得窗棂哐哐作响,仿佛在为这场暗室中的阴谋助威呐喊。“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温体仁双手抱胸,脸上闪过一丝阴冷的笑意,“咱们得想个周全的法子,给那林宇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这朝堂之上,究竟是谁说了算。”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书房内回荡,仿若黑暗中的诅咒,让人不寒而栗。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