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歌未上龙虎山时,她的叔父,当今凉王,对她极为宠溺。
常带来些边关的物什讨她开心。
后来,赵长青又跟随凉王在边关厮杀,建功立业。
因此,兄妹二人,都对那位老凉王,有着一些特殊的情感。
再者,老天师张先在世时曾对赵长歌说过。
当世宗室中人,唯独那个凉王赵崇仁,还算是个能做事的。
所以,综上原由,一向不喜与宗室往来的赵长歌,对赵长松还算有几分看重。
兴许是因此刻二人相顾无言有些尴尬。
站在一旁的轩辕静姝适当开口道:
“听闻那位凉王可是一位英雄人物,曾以一城之力敌一国。”
“十万守城兵力,愣是让北元兵卒、民夫百万雄师无功而返。”
说到这里,她故作不经意间瞥了赵长松一眼,
“老子英雄儿却难言。”
后者倒也习惯了她这般态度,并无丝毫恼怒之意,反倒是一脸笑意的开口道:
“静姝姑娘,这年头,英雄难做啊。”
......
轩辕静姝给张道之安排的住处,有一座立于雪山之巅的观景台。
亭台后方是有几间房屋组成的小院,其名曰——听雪庭。
相较于剑宗里一些特别豪华的殿宇,这间院子显得并不那么出众。
但是站在听雪庭的亭台上,可以一窥昆仑风貌。
当年老天师游历江湖来到剑宗,就是住在那里。
张道之自讲道结束之后,并未去寻赵长歌等人,而是先来到了住处。
独自一人站在亭台处,静静地看着眼前不断落下的风雪。
昆仑山玉虚峰常年积雪,就连立足于此的剑宗弟子,因天时之利,使得手中之剑,都变得寒厉了几分。
故而江湖人称天下杀伐无情之剑不出剑宗其右。
今番只是稍稍观景,便已让张道之对剑宗有了个新的感悟。
只是,那么多年来,在他的心中,始终都对一事不解。
趁着站在此处,有着一份难得清静,倒也能让他思虑一些事情。
没过多久。
几名剑宗弟子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只见她们正摆放着一些物什,有字画、火炉、屏风、桌椅,全部都是焕然一新。
就连养殖在庭院里的几棵花草树木,都被新裁。
那些花草树木甚是奇特,无惧此地严寒。
至于院中之前一些陈旧摆设,则被一些弟子都给抬了出去。
见状,张道之来到院子里,唤来一名弟子,摇头道:“一切从简即可,何需这般麻烦?”
那弟子微微施礼,笑着回应道:
“天师有所不知,多年来,这间院子从未有人住过,平日里,我们师姐妹虽常来打扫。”
“可是院中一些摆设,早已陈腐不堪,我们大师姐担心您用不惯。”
张道之摇了摇头,既然相劝无果,那便只好随他们去了。
稍后,他便听到院外响起几道声音。
是赵长松与轩辕静姝。
后者在踏进院子里,看到张道之的身影后,当即拱手道:
“天师,不知您是否还有需要的物什?吩咐我等一声即可。”
张道之摇了摇头,他将目光放在赵长歌身上。
后者顿时会意。
随后二人来到院外依山而建的亭台处。
轩辕静姝与赵长松并未识趣前往。
待他二人来到亭台那边。
张道之亲自给赵长歌倒上一杯他刚刚热好的酒水。
当那琥珀色的酒液落在杯盏里的时候,还见有温气上升。
赵长歌只是瞧了一眼那酒水的色泽,便是道出了这酒水的来历,
“河东道那边的酒?”
张道之顿时有些诧异,“喝过?”
赵长歌点了点头,随后便将那杯温酒一饮而尽,干净利落,并未侧身笑饮或是用衣袖遮杯,
“幼年时在宫里喝过。”
张道之释然,“我在去往十六州时途径河东道,买了几坛放在乾坤袋中了。”
赵长歌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何时喜上饮酒的?”
张道之轻叹道:“是魏基喜欢吃酒,我每到一地,便会买上些许该地小有名气的酒水。”
“济州的醉波酒、兖州的醉流霞、成都府那边的剑南烧春,还有这壶桑落酒...”
“我就想着,等哪日再去京城,就将这些酒水撒到他的墓前,让他尝尝今人所酿的各地美酒。”
赵长歌笑了笑,“我听说,他喜欢喝灵露酒?”
张道之无奈道:“等罗天大醮的时候,我看看能不能搞来一壶,给他留着。”
赵长歌先是‘嗯’了一声,而后又面无表情道:
“魏基这个人,对师弟影响很深?”
张道之摇了摇头,“说影响倒也谈不上,不过,他也的确教会我一个道理。”
“站在这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