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不上懊悔。
因为谁都不能保证,这局部的变故是否会导致后来全盘变化。
假如,自己当时没能突破筑基境,又或是争夺云武郡的各方都不给他面子,镇魔司也不让他扯虎皮做靠山。
那么清河郡可能就不会出现。
自己的结局,要么是“清河县”为根据地,成为新任筑基家族的眼中钉,又或是被迫率领族人背井离乡,与其他势力展开新的争端。
这过去的一桩桩,一件件,等时间长了也就释怀了。
在场的后辈从他口中得知事情经过,一时间纷纷陷入了沉默。
倒不是因为其中另有隐情。
只是这个太过朴素。
朴素到那位一直被尊奉在最上首的“始祖”,好像真正变成了一个和蔼可亲的普通老人,从宗庙的高堂走下来。
还有老祖宗。
他这样的人竟然也会有因为一件筑基灵物而窘迫的时候。
至于“绛珠玉液”,那是什么?
他们现在突破用的,最差的都是筑基丹,更先进的还有装满“筑基雾”的修炼室,以及号称“必定筑基”的筑基炉。
那是机关城的造物。
其原理,就是根据修士的情况,直接将他如同宝具一样进行祭炼。
等到身体补充完毕,灵力也就自动转化成了法力。
这些稀松平常的东西,早就成了他们固有认知,也是前人留下来的荫蔽。
只是,老祖宗当年是没有这些的。
一时间,在场的晚辈尽皆生出了一种惭愧的心理。
既是觉得自己又揭开了老祖宗的伤口,也是因为过往身在福中不知福。
陈景安倒是不以为意。
他又找了下一个人。
这家伙长得挺富态的,是一个圆脸的小胖子。
一问才知道他是“陈青易”和“陈无咎”的子孙后代,辈分放在同龄人里那是断层领先的。
小胖子先是笑着拜见了陈景安,然后问出了心里话。
“老祖宗,您当年修炼过魔功吗?”
此话一出,周围不少人皱起眉头,都觉得这个问题太过冒犯了。
像老祖宗这样伟岸光正的人,怎么可能……
他的问题刚说完,就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修炼过,而且我是五毒俱全,所有魔功都精通。”
陈景安说出了一个与记载中不同的结果。
这立刻引来了好奇的目光。
“那……老祖宗怎么以前从未透露,现在却开诚布公了。”
陈景安笑了笑:“自然是因为不必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