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还魂花之籽」。”马长老的声音低了些，“将花籽植入眼眶，它会生根发芽，过程却非常人能忍——它能让你重新长出眼睛，可果实终有寿命，百年之后，你需再次服用，如此往复……”
「还魂花之籽是现成的，不过，欧阳长老这个方法，宗主在入关之前就被排除了，因为这样和酷刑何异！」
“呃……这个不太好吧？”沈墨璃光是想想，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甚至觉得，眼睛也不是非要不可的。
“宗门古籍中也提及了一些秘法神术，可是和混沌兽一样，都是极其难寻之物。”马长老的声音透着深深的无奈，又试探着问，“小墨璃，要么……还是考虑灵兽的方案？”
“马长老，治疗我的眼睛，对时间有要求吗？还能拖多久？”沈墨璃避开了方才的问题，轻声问道。
“每日敷上欧阳长老配的七星魂药膏，能保住眼眶周围肌理的活性；内服钱长老炼的八品护目丹，可维持眼眶内腑不腐……但最多一年。”马长老的声音沉了下去，“一年之后，即便寻到合适的灵瞳，也未必能成了。”
“嗯，那还有时间。”沈墨璃轻轻颔首，语气平静了些，“马长老，混沌兽的事，我们先自己想想办法。关于神魂秘术，还请您继续留意。如果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就这样也挺好的。”
沈墨璃的语气里没有半分自怨自艾，仿佛失去双目并非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可这话落在众人耳中，心里都沉甸甸的。
「没有道理让这样的她承担着最坏的结果！」
“小师妹，今日我就前往荒山，现在我和夜轻澜也算半个朋友了，也许他有办法。”万思哲忽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笃定。
“夜轻澜？”沈墨璃疑惑的重复着这个名字，头不由得偏向了叶凡所在的方向。
“是魔族少主，你于他算是有恩，或许他真的有办法。”叶凡温和解释道。
“哦，怪不得，我听到魔族的时候，并未太多厌恶之感，反而觉得有些熟悉。”沈墨璃恍然道。
“嗯，那就麻烦万师弟了。”她转向万思哲的方向，微微颔首。
“小师妹，那我这就回去准备！”话音未落，万思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
马长老欣慰地看向几位亲传弟子，他们自然而然地围在沈墨璃身旁——这群皆是宗门天骄的年轻人，此刻却像最寻常的伙伴般默契的守护在沈墨璃的身旁，恍惚间竟与年轻时的他们重合了。
不知是眼前的和谐太过动人，还是记忆里的时光太过悠远，马长老的眼眶又一次泛起潮热。
她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沈墨璃的肩：“小墨璃，或许真如掌门所说，祸兮福之所倚，境随心转，而你的心性本就是极佳！“
风穿过庭院，卷起几片落叶，阳光透过云层落在沈墨璃脸上，明明灭灭。
“嗯！马长老，弟子明白！”沈墨璃恭敬应道，声音里透着清亮。
她抬手抚过袋口的阵法纹路，唇角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
「无论前路如何，当下问心无愧即可！」
「而且，她很幸运，身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