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挖开,堆到边缘,再挖,再堆。
挖开一小块之后,形状不好看,深度也不够,边缘也不平整。
再来!
经过不知道多少次的反复修正,郑玲玲的手法越来越熟练,还无师自通的放线的方法。
首先划出了边缘的区域,笔直的线内,挖出的土全都堆到线外,深度和垂直度也有了更高的要求。
当边缘第一块方形深坑挖好的时候,郑玲玲非常高兴,为了庆祝,狠狠的喝完了一整瓶奶,让邝月娥和葫芦娃哥哥们也都高兴了一把。
后面的事就简单多了,坑洞从边缘往中间挖,郑玲玲把已经养着鱼苗的坑特地留了出来放到最后来。
鱼塘的深度选了个两米,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才把周围全都挖得规规整整。
这段日子里,树根大洞里渗出的水越来越多,把周围的土地全都泡得湿润,挖起来也更加轻松。
最后挖开养鱼坑的那一刻,大量的水涌出坑洞迅速流入已经挖好的鱼塘,郑玲玲开心的笑了,这是她几个月以来第一次笑得如此开心。
水流越来越大,鱼苗们进入了更宽阔的天地,开心的游来游去。
也不知是什么原理,水流一直没停,直到鱼塘水灌到了合适的深度之后,还差二十公分就要满时,水流停了,鱼塘水位不再上涨,鱼塘里的鱼儿长得飞快。
郑玲玲对自己这段日子以来的成果非常满意,开始尝试在外界的精神力掌控能力。
发现半径两米的范围已经扩大到了三米,连听力都增强了不少。
她听到了外屋里,有人跟妈妈邝月娥说,郑文山那小子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想倒水喝,结果双脚不方便,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好巧不巧,脑袋磕到了桌脚,人昏迷在了家里,等家离人发现的时候都不知道昏了多久,现在已经送去了医院。
邝月娥轻叹一声,什么都没说。
郑玲玲尝试操控房间里自己可控范围内的小东西,只是这里是外界,没有灵气的滋养,她的身体很疼很疼,没一会就透支的精神力被疼晕了过去。
等再有意识的时候,郑玲玲觉得身体哪哪都疼,实在太难受了,想把意识投入到秘境里去,却感觉到有人靠近了自己的摇篮,只得忍着疼暂时作罢,先看看来人要做什么再说。
“你这么忙怎么也不说话,我们当时就说过,玲玲这个样子确实是我家孩子的责任,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是那忘恩负义的人,你如果当我们还是郑家人,就给我们一个赎罪的机会,有事就招呼一声,我们立马就过来帮忙!”这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说话的正是郑文山的母亲柳翠翠。
邝月娥扯了扯嘴角没说话,只不过还是接过了柳翠翠手里刚冲好的奶瓶。
下午听说郑文山在家磕到了头被送去了医院,柳翠翠刚才回来都没回家就直接来了这边,说郑文山已经没事了,小孩子有点磕碰那不是很正常的吗。
柳翠翠还摆出诚心忏悔的姿态,抢过奶瓶就帮忙冲奶粉,还说了这么些话,让她都不知道怎么接。
实话说,邝月娥并不想原谅郑文山,但是这人现在这样,她也不能把人轰出去,只得接过奶瓶伸到小女儿面前。
郑玲玲伸出小手抱住奶瓶就大口大口的喝起来,刚才她透支了精神力,肯定是饿了的,没一会就把整瓶奶都喝了个干净。
迷迷糊糊里,郑玲玲没听清邝月娥和柳翠翠后面的对话就快速睡了过去,从此再没有醒来。
原来郑文山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断了气,柳翠翠却异常的冷静,没有哭没有闹,嘱咐老人看好孩子,消息暂时不要传出去,她出去一趟就回来。
然后柳翠翠弄来了一瓶安眠药,掏出十多粒磨成了粉藏在袖子里就去了郑启泰家。
柳翠翠拿笑脸贴着邝月娥的冷脸说了那么多祈求原谅的话,还撒谎郑文山已经没事了,营造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种假象。
抢过邝月娥的奶瓶帮忙的时候,把藏在手心的安眠药粉偷偷掺进了奶粉。
带着浅浅的笑容看着小丫头把整瓶奶都喝下去了,柳翠翠才安心,这回她的笑容是真心的。
可怜郑玲玲才几个月大,在秘境里挖出了偌大的鱼塘,拥有了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精神力,却死在了一瓶掺了致死量安眠药的奶水里,结束了这无短暂且疼痛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