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拜谒。
霍弋自不必说,刘云有救其父之功,他理应谢恩。
可庞宏、傅佥他尚是没见过的。
这三人年岁都小,且都出身荆州派。
料想,也是荆州人想与刘云走的亲近的缘故吧。
“君侯在梓潼为家父治病,如今家父已经痊愈。”
“为报此恩,特地令在下备上薄礼,还望君侯莫要嫌弃。”
“岂敢岂敢”刘云拱手道“霍将军临行前,特地嘱咐云,对汝多加照顾。”
“前些时日,忙于战事,无暇顾及,今后有闲暇,各位可多来走动。”
少年们心下喜悦,齐声道好。
门庭宾客云集,刘云第一次感受到做主人的麻烦之处。
年轻之辈,络绎不绝,人来的多了,刘云便也记不清是谁家的子嗣了。
来往宾客之中,元老派与荆州人来往最多。
到最后,甚至连东州士和蜀中豪右也尽数到来。
庞德看了都纳闷。
“呵这些人的父辈,前段时间不是百般刁难升之吗”
“如今见你权势滔天,也全来巴结了。”
刘云没做回答。
多一個朋友,总要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与刘备认亲那一夜,诸葛亮的话的确是让他大为改观。
以前他是游侠,是米贼,孤身一人,无所畏惧。
他大可以打杀不法豪右,铲除奸猾,以平胸中不平事。
可是,如今三蜀校事被除尽。
剩下的豪右大多数都是中立派,或者倾向于刘备阵营之人。
东州士也被拆分成好几个阵营。
在与他们交恶,就不是明智之举了。
人在蜀中行,修心亦炼心。
刘云无形之中,亦是在慢慢成长。
“令明,勿要多言。”
“此一时,彼一时。”
“只要这些人真心归附主公,我不介意与他们握手言和。”
刘云快步上前。
东州士中,费祎、董允两个年轻人乘坐鹿车而来,不过下车时,董允的眼神明显有些恍惚。
刘云见此异样,不禁心下生疑。
“文伟啊,休昭为何掩住面庞,难不成染了风寒”
费祎轻轻扯开董允的扇子,温和道。
“今日,成都各方豪右皆要出门,马车难租,我等离开的晚,没能等到马车,只能租用鹿车来此。”
“休昭,是怕小鹿太累,走不动呢,哈哈哈。”
费祎年少贫寒,便是坐鹿车依旧面色自若。
倒是董允,从车上下来时,就以便面扇遮目,生怕被熟人看见。
这二人也着实有趣。
见董允被揶揄的面色涨红,刘云忍俊不禁。
三人闲谈之际,又一马车在府前停驻。
车上的公子少年贵气,剑眉朗目,他穿着一身青衣袍服,腰悬佩剑,头戴小冠,说着一口中原口音。
跳下马车时,腰间帽玳瑁环佩叮当作响,身后随从皆是衣着华贵,不似俗人之家。
“好个富贵公子,这位是”
刘云心下生疑之间,费祎已开口道。
“此子姓吴,名锐,字静伊,乃讨逆将军吴懿之侄。”
“据传,年少时弓马娴熟,英敏聪慧,在蜀中少年之中,颇有名望。”
“升之到来之前,许文休曾在往岁三月的月旦评中,将此人名列第一。”
东州士要员,又是吴家子弟,难怪这般富贵。
刘云不用想也知晓,这定是吴夫人的意思了。
眼下许靖、庞羲逐渐失势。
法正、孟达、李严皆在外。
蜀中东州士,以吴氏兄弟为首。
若能与吴家交好,将东州士也拉上反曹统一战线。
今后北伐,整个蜀中都将齐心协力。
“早闻静伊大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那活泼的少年郎比刘云小上两岁,见刘云行礼,亦是作揖回敬。
“升之天纵之姿,名震天下。”
“锐,早想与升之同征逆魏。”
“假使来日有机会,某定要与升之策马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