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汉代又崇尚孝道。
饶是张莺莺与刘云之间接触不多,可在她心里,张飞已是做好了安排,她尽心从命便是。
“那就谢过莺莺姑娘。”
刘云接过木案,将大氅披上,回头看向那少女之时,少女星眸含光,美艳动人。
“此行走得匆忙,云,身无他物,无以还礼。”
“待年关前回来,云必定厚礼相谢。”
张莺莺见刘云收下,心下微喜,冰雪一般的脸上,这才展露笑颜。
“愿刘郎诸事顺利,早些归来。”
刘云点了点头,又与张飞客套了几句。
不多时,稍迟一步的张鲁也从后赶来送行。
张琪瑛本来也想跟着一起去。
可是在成都有张鲁严加管教,这次怎么可能放她出来
这小妮子正堵着气,窝在家里跟辛宪英闹着玩呢。
“升之,此行去犍为,鲁也有一桩私事要拜托你。”
听张鲁这般恳求的语气,又不见师妹送行,刘云便意识到犍为之行,注定不会简单了。
“师君请说。”
张鲁为难万分,最终还是开口了。
“升之理应知晓,自从我道与刘璋决裂以来,天师道主力尽在巴汉。”
“然三蜀之中,仍有残部活动。凡我蜀中祭酒,共二十四治。”
“其中犍为治头祭酒张普,不尊号令,已自称天师。此人在犍为,重请九夷、八蛮、六戎、五狄,广收弟子,已然脱离我道掌控。”
张普乃是张道陵亲传弟子,与赵广、王盛、黄长、杨奉四人,在南方传教。
算是天师道元老级别的人物了。
张鲁比他们晚一个辈分,又远在汉中,无法遥控。
这些身在南方的治头大祭酒另立中央,倒也不令人意外。
“师君的意思是,想让在下趁此犍为之行,一举收服这些治头大祭酒”
张鲁哀叹道。
“毕竟是长者,若是能劝归本教,自是最好。”
“眼下,我道在汉川之战损失不小,不宜在互相争斗了。”
刘云闻言点头称是,如今张鲁背靠刘备政权,对付一个假天师易如反掌。
不过张鲁将此事想得简单了。
品尝到权利滋味的张普,怎么可能放下天师的身份,屈尊侍奉一个晚辈。
“如果他们不愿回归本教,那么,云便只好得罪了。”
张鲁闻言,慢慢将代表天师信物的九节杖交付刘云。
他郑重道“能避免兵戈最好,若南方鬼卒不愿听令,升之可以拿出此物威慑,多数教众定会重新皈依。”
刘云接过信物,悉听教诲。
待拱手向众人一一道别后,旋即带上五十名青城山鬼卒,与庞德一并上马快行。
骑兵们一路南下,竟向广都去。
蜀郡,广都县。
所谓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
蜀中多水流,渡口桥梁鳞次栉比。
这五津指的便是岷江水系在蜀中的五大渡口,号曰五津廊桥。
由检江南下,至广都县的渡口,名曰江南津。
刘云与狐笃、张嶷等人赶路多时。
终是在江南津见到了西凉马家的骑兵。
不过来者不是马超。
而是马云禄。
坐在白马上的少女策马而来,似乎早有预料。
“早说了回头见,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刘云心下一惊。
“马姑娘怎么是你”
他还当会是马超或是马岱亲自领兵呢。
“兄长这是为了避嫌。”
“毕竟,令明可不太喜欢他呢。”
马云禄轻声调笑。
坐在战马上的庞德,也是侧过了头,不想吭声。
明明是马超羞于见他,却非要说个避嫌。
死要面子得很
刘云也没多说,与马云禄的五百西凉铁骑合流过后,大队兵马便继续朝南赶去。
一路南下,风尘仆仆。
好在三蜀邮驿畅通,刘备按照汉制,在蜀中邮驿设置五里一邮,十里一亭,大道上三十里设置一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