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之谶戏之。”
“曹贼虐中原,匠人以牛头者,曹君。骂之。”
“天师道在巴、汉三十年。万民归附,响誉中外,一郡之地,竟累增十万户口。系天师有如此功绩,被谬称为贼,反观蜀中呢”
刘云眼波暗敛,起视四境,满目凄怆,倒悬黎庶犹在眼前。
“刘豫州入蜀后,统计益州民籍,各郡相加,不过二十万户”
“百姓流离,民生疾苦,岂是刘焉父子二人可为之”
“公等鱼肉百姓,饕餮虐民,强抢民女为婢,掳掠妇孺为奴。”
“云,经广汉,道路皆遗孤,街衢满荒芜。村聚民凋敝,邬堡尽丹朱。”
“诸位,言天师道为米贼,岂不闻。”
“益州百姓皆曰三蜀豪右,乃真国贼也”
石破天惊的一语,震慑全场。
国贼之论,震古烁今。
豪右、百姓、左将军府中官僚皆是瞪目结舌。
汉代所有成年的皇帝上位,要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打压豪强。
即便汉道陵迟,各地割据诸侯,也会在各自领地,打压豪右。
因为你不这么做,等待你方势力的就是豪强的不断侵蚀。
但是,明摆着把豪强称为国贼的。
唯有刘云一人。
他借着蜀中百姓的嘴,将所有人都不敢说的话说了出来。
一席话将激起千层浪。
“张狂”
“何其张狂”
言辞交锋越发激烈,陆续有蜀中豪右起身反驳。
双方不仅限于论说陈述,已经上升到人身攻击。
代表基层路线的天师道,天生就和蜀中豪右是两个阶级。
一旦扯起皮来,必将是唇枪舌剑。
“刘升之,胡言乱语,混淆黑白”
“刘升之,鹰视狼顾,反贼之相”
谯周执笔大怒道。
“我等忠于汉室,你为反贼,天日昭昭,岂有贼人颠倒黑白,泼墨污人之理”
秦宓再度起身道“我等皆是海内名士,内无粉黛附珠之妾,外无簪缨宝玉之配。你怎敢污人清白”
“幸得刘豫州,牧守仁明,宣德教化,否则,我等今日非要取你项上人头”
赵谐也是坐不住了。
一声令下,群儒群起攻之,四面攘骂。
梓潼杜微怒斥到“刘升之,你这黄口孺子”
“断道米贼,安能反污”
“还请刘使君棒杀此贼,还我清白”
砰
惊堂木落。
刘备眼神骇人。
周遭儒生,尽数萎靡。
“吵啊”
“继续吵。”
无人敢回。
刘备看向刘云,严肃道。
“升之说这些人为真贼,可有证据。”
刘云拱手道。
“回刘使君,证人就在府外。”
刘备点头道。
“叔至,将客人请进来。”
“唯”
俄顷。
一南中女奴,眼神胆怯,信步庭中。
入府第一步,便是伏地长拜。
“奴家见过府君。”
刘备听其音,不似中原,好奇道。
“你是何方人,为何在此”
那南蛮女回头瞪了一眼赵谐。
赵谐认得此女容貌,她本南中獠女,两年前被赵氏买为家奴,数日前突然逃走,自此不见踪影。
怎么会跑到了刘云这边
赵谐眼神冰冷,逼视着蛮女,心道是你最好不要给我胡言乱语,否则老夫定要灭你全族。
刘备见那女奴浑身战栗,低声安抚道。
“你有话直说,不必遮掩。”
那女奴点头道。
“奴家乃益州郡滇池人,本名花荟。”
“两年前,被奴隶贩子绑走,此后被卖入成都。”
“那赵谐,年老无力,不能御女,便下令将我等绑入房中,每逢冬日,为其暖脚。半夜咳嗽起身之际,则为痰盂。”
“赵谐,又好食人乳,专挑体格丰腴的妇人,每夜滋补”
“稍敢违背,皆是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