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骁听到雾影的名字也是恨得牙痒痒。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立场对立,而是掺杂了背叛和同伴牺牲的血债。
“……我明白了。”
萧頔叹了口气,心情沉重,
“这么说来,确实是难以化解的仇。”
他沉默片刻,最终还是轻声说出了自己的观感:
“但抛开过往,单从这件事看……只是各为其主。”
“是啊,毕竟老子答应了言卿放过这小子。”
白夜耸了耸肩,表情恢复了漫不经心,
“俗话说得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算他命好。”
萧頔点点头:“言卿让他来送,应该也是希望大家能放下过去的恩怨吧?”
“他有个屁的恩怨,小言卿分明是想趁机折磨老子的良心。”
白夜不耐烦地摆摆手,
“你指望一个工具产生跟人一样的感情?不信你追上去问问雾影,他有过哪怕一点内疚?”
萧頔哑然。
他想起宁恪方才那句冷静到可怕的自我剖白——“我是她的工具”
。
是了。
宁恪对自己的定位,是主人用来实现目标的工具。
他不需要立场、思想,更不需要感情。
卧底也好、背刺也好,本就是他接到的任务。
身为工具最大的美德,就是坚决服从命令、完成任务。
因此,就算站在被他亲手推向地狱的白夜面前,宁恪也不会产生任何情感波动。
“算了,跟一条狗计较什么。”
白夜没好气道,
“老子服了言卿了,她上辈子是泥瓦匠吧,这么会和稀泥。”
萧頔闻言内心轻松不少,便笑道:
“她也是用心良苦。
既然你都说了不计较,那这药……我用还是不用?”
“用啊,为什么不用?”
白夜挑眉,
“狗主子送来的肉包子,不吃白不吃。
难道还要老子吐出来还给他?”
萧頔终于笑出声来,摇了摇头,转身走向实验台。
纸包在指尖捻开,露出里面大小、颜色不一的颗粒。
他小心地取样、溶解、滴入试剂,专注的神情逐渐取代了先前的复杂心绪。
白夜在一旁看着,忽然懒洋洋地补了一句:
“不过你最好验仔细点,谁知道那小子会不会偷偷在里面加料。”
萧頔头也不抬地应道:“放心,我是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