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耳闻到了一股清甜的花香。
淡淡的,不浓,却在转瞬就让人头晕目眩起来。
阿耳觉得头有些晕,他眼前一花,忽然就觉得面前那张莹莹笑脸有些面目可憎起来。
明明是个女人面,但看着看着,阿耳却觉得,不是“她”——
面前站着的,分明就是他最不想见的人!
……
“嗬嗬——”
酒馆内,淡淡的花香萦绕。
酒客们都很敏锐,在察觉到红娘动了杀机后,一个个都自觉地离远了些。
他们人是离远了,但目光却一直停留在纷争中心。
红娘依旧站在原地,慵懒,惬意。
但处于她对面的那几人却面色大变。
阿耳连带着他带进来的几个小弟,各个都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一样,眼神空洞,神色恐惧,正不断地朝着自身不断抓挠着!
阿耳是受伤最厉害的,被他自己。
在将双臂抓挠的血肉模糊后,他还尤为不满足,居然举起双手,朝着自己脖子而去!
“啊,滚!都给我滚开!”
越是恐惧,阿耳掐住自己脖子的双手便越是用劲。
红娘静静看着,脸上的梅花印记栩栩如生。
待见到阿耳面色涨红,额头青筋鼓起,就连眼中的红血色都快爆裂开来的时候,她才意犹未尽的摸了摸鬓角。
“哎,算了,真死我这儿还得去交罚款呢,亏了……”
花香淡了。
红娘脸上的梅花印记在消去,她对面正在自残的人也终于停下了手,仿佛是回归现实一般,一个个都打了个激灵。
“啊!”
阿耳是最先清醒的人,方才他掐自己的力道毫不留情,清醒后也是捂住脖子在止不住的咳嗽。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忌惮和恐惧之色自眼底一闪而过,清醒过后的阿耳看向红娘的眼神,更多是愤怒与敌视。
然而红娘头也没回,只懒懒回了句,“酒馆内禁止闹事。”
阿耳握紧了拳头。
“大哥,大哥!”
“你怎么样了大哥!”
小弟在陆续清醒,他们面上的恐惧还来不及收敛,在瞧见自家大哥的样子后,一个个下意识的便靠了过去。
“闭嘴!”
阿耳低吼了声,他深深看了眼红娘的背影后,便恨恨转身朝门外走去。
他就不信了,一个个都这么猖狂?!
等到亚奇过来,他非要他们好看不可!
……
将人甩给红娘解决后,时榫便去跟东沙澈汇合了。
绿洲内,时榫从阿镜手中接过同款黑袍,扭头就看向已经穿戴好的克洛尔。
对方俨然已经跟阿镜同一个打扮了,黑袍加面具,他若不出声,时榫还真不一定认得出这家伙是谁。
克洛尔:“看什么看。”
时榫深深看他一眼,反手就穿上了袍子。
这两天这家伙也不知道被阿镜都带去了哪儿,总觉得说出来的怨气满满……
也是克洛尔不知道时榫在想什么,不然高低得冲他冷笑几声。
一个有水就能到处跑的人,谁知道对方下一个会跑哪儿去呢,毕竟池塘、小沟、浴缸、水桶这些都有水不是?
时榫穿好黑袍,戴上面具,确认遮盖严实后,这才看向东沙澈。
“走吧,也该到时间了。”
-
角斗场,这个地方若非东沙澈提起,时榫还真不一定知道一区有这么个地儿。
毕竟他又不好这个,不刻意打听,一般人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说起这个。
跟玫瑰所差不多,角斗场也在地下,但他的入口很特别,不在核心区内,而在外面,距离城墙约有一千米的距离。
虽说一区的主要人口都集中在核心区,但没有城墙守护的外面区域,其实也分散住了不少人。
时榫一出核心区便发现了——外面有不少人在看着他们。
或者准确来说,是看跟他们一样,能前往角斗场参加商讨对深渊以及监管处一事的各区大佬。
看热闹的人实在太多,即便没有光明正大看,但那种鬼鬼祟祟的眼神,多了也确实容易让人察觉到。
对此,时榫适应挺良好的。
毕竟弱鸡的时候他就明里暗里不知被多少人用视线骚扰了,只是他那时低调,几乎不出门,前面借老黑叔,后面借封凉月以及陈锋的势,这才有幸免了被人欺负的境遇。
而领头的东沙澈就更坦然自若了。
他甚至怕时榫不了解,还主动说了角斗场的事。
“角斗场是很早之前就有的,在核心区还没有建立起来的时候,那地方就存在了,不过那时的角斗场还没有现在那么大,是后面一点点扩建,才有了现在的规模……”
时榫:“规模?”
他又没进去过,什么之前现在的,他对角斗场的样子根本一无所知。
东沙澈:“哦,也是,这么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