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猜到乌琪此去会是九死一生,可当时榫真看到她的样子后,心中还是有些五味杂陈。
“你怎么在这儿?”
老黑叔惊讶地看着时榫,越过他的身影看向他后面的地下室入口,神色有些莫名。
他没想到对方跟诺老头还有关系,看着还交情不浅的样子。
“有点伤,过来看看。”
时榫随口敷衍了一句,目光一直盯着乌琪不曾挪开,“她怎么样了?你们今晚多少人下去的,难道就只有她一个人上来?”
提到下深渊这个话题,不管是老黑叔,还是封凉月,二人脸色再度变得严肃。
艾森:“你这么想知道,怎么需要你的时候人倒是不见了?”
时榫侧目。
对方这话带刺,已经不是阴阳怪气,而是明目张胆地在向他不满了。
看着冷眼盯着他的艾森,时榫顿了两秒,没惯着。
“你下去了?你不也没下去吗。”
空气一滞。
艾森眼中的冷锋更厉了,尤有怒火,“呵,我是没下去,但总比提前脱逃的人好!深渊刚有动静你就不见了,你敢说自己不是早就察觉到不对劲,所以才逃的吗!”
另一张病床,守着自家老大的缺耳侧目看了过去,眼底微有诧异之色。
时榫盯着艾森看了两秒,没说话,只是看向封凉月和老黑叔。
一个依旧是漠不关心的样子,另一个虽然皱眉未语,但却也在看着他,似乎是在等一个解释。
时榫垂眸,突然笑了下,他点头,说,“敢啊,我当然敢说了。”
艾森目光一凝。
“我是哪个牌面的人物,深渊下千米的距离,连你们一群常年驻守的人都没发觉异常,我一个刚来的居然还能知道?真厉害。”
时榫抬手鼓掌,叹口气,笑道:“有火气是好事,烈性,为队友出头也不错,义气,但这脑子总得带点吧?别逮着个人就宣泄不满啊。”
“噗。”
一声轻笑,虽小,但屋内安静,在场的有无不是耳聪目明的,几个人纷纷看向出声方向。
时榫看向了缺耳所在的位置——后。
只见对方身后的病床上,先前昏迷不醒的娃娃脸男人,此刻已经睁开了眼,目光正看着他。
时榫微微挑眉。
“老大,你觉得如何?”看到自家老大醒了的缺耳连忙关怀起对方来。
“扶我起来。”
老大发话,缺耳不敢拦,扶着对方便坐了起来。
“陌文。”封凉月突然说。
“好久不见。”
陌文的目光从时榫落到了最前面的封凉月身上,他笑了下,又看向他旁边的病床上,“她也是从深渊上活着回来的人?实力不错。”
人都只剩一口气了,还实力不错。
时榫看向乌琪,望着她青白的面色,忽然回头冲地下室喊了声,“再不上来人要死了!”
这老头,磨磨蹭蹭的……不会真打着重伤懒得治的想法吧??
一声喊,又将屋内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陌文看看他,又看看封凉月几人,静观未语。
艾森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时榫骂了没脑子后清醒了不少,这会儿也没再看他,而是沉着脸盯着病床上的乌琪。
很快,诺老头急匆匆的脚步便从地下室传上来。
“叫魂啊!”
老头臭着脸,抱着一堆医疗品,不悦地横了眼时榫。
他将东西放下,拿起一瓶酒精,一边给自己双手消毒,一边开始赶人,“滚滚滚,你们都滚出去,别打扰老子手术,事先说好,这人就剩一口气,死了可别怪我……”
时榫几人被赶了出去,连带缺耳也是。
几个人站在屋外,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缺耳扫了他们一眼,很自觉地站开了点。
他一走,老黑叔就开口说了句。
“抱歉。”
这声抱歉说给谁听的,在场几人都清楚。
时榫看他一眼,没说接受还是不接受,只是问,“你们下去了多少人?”
“十二。”老黑叔仰头,微微叹了口气,“都没上来。”
时榫:“乌琪呢,她又是怎么上来的?”
这个问题老黑叔没回,倒是封凉月说了。
“她的能力特殊,能隐匿气息,不易叫异种察觉。”
时榫恍然,但下一秒又皱起了眉,因为他想到了乌琪现在的样子。
“那她现在?”
乌琪的样子很明显就是遭遇了某种巨大折磨,连双腿都被连根斩断,那她又是如何上来的?
“两百米的时候,有人看到了,绳子将她拉上来,但带上来的时候她已经昏死过去了。”封凉月道。
时榫明白了,这是封凉月他们也不知道乌琪怎么上来的,就连
看来得等乌琪醒了才能知道。
诊所里在手术,几个人就在外面默默守着,约莫半小时后,远处突然有人影出现。
时榫是第一个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