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铺设着皇家专用的明黄色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花园中开凿出的湖泊引的是活水,堆砌的假山全是特意从江南运来的奇石,层峦叠嶂,巧夺天工。
其奢华程度,堪称京城独一份,尽显皇帝对她的偏爱。
从最偏远的西北角走到中心主院的书房,得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
走廊旁边是花园。
虽然是深冬,花草不像其他季节那么多,但园子里的松柏,还是墨绿的。
除了梅花和腊梅之外,还有许多奇花异草争相盛开。
像一品红,大花飞燕草,蟹爪兰等,都是工匠细心栽培的。
谢苓走得不快。
她走在前面,身姿挺拔,银白色的锦袍在身后曳出一道利落的弧度。
蛰跟在她后面半步远的地方,心里还在想刚才殿下处理赵德全的事。
从前殿下除了太子的事之外,从不过问这些杂事,府上的一应事务都交给了未来的崔驸马打理。
殿下变了。
真的变了!
就在这时,一阵尖酸刻薄的骂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公主府的宁静。
“你这个小贱人!没长骨头吗!”
“让你扫雪都扫不干净!是不是想冻死我这个老婆子!”
尖利的咒骂声中,还混着女孩小小的啜泣声。
谢苓停下了脚步。
她微微转过头,皱着眉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是假山旁边的一个拐角。
惊蛰正要上前训斥,谢苓抬起一根手指,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她提气敛息,悄无声息地朝着那处拐角走去。
惊蛰也赶紧放轻脚步,紧随其後。
两人躲在假山后面,透过缝隙,清楚地看到了拐角处的情况。
一个穿着厚棉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嬷嬷,正一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死死揪着一个小侍女的耳朵。
那小侍女看起来才八九岁,瘦弱的身体上,穿着一件有些破旧的薄袄。
被揪住的那只耳朵已经红肿发紫了。
她虽然疼得厉害,却根本不敢哭出声。
不远处,几个路过的侍女和小太监脸上露出不忍,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
“唉,又是小鱼儿……”年级稍大的那个侍女叹着气,“这张嬷嬷也太欺负人了!天这么冷,小鱼儿病才刚好,怎么又找她麻烦!”
一个圆脸小太监接过话茬:“还能为什么?不就是小鱼儿家里穷,这个月的‘孝敬钱’还没交上吗?”
“这个张嬷嬷,克扣我们的月例就算了,还把老实人往死里欺负!”
“前几天下了场大雪,她罚小鱼儿扫了一整夜的雪,回来就发起了高热,好不容易才熬过去……”
新来的小丫鬟听得害怕,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张嬷嬷……什么来头啊?难道……是殿下的奶娘?”
“呸!”圆脸小